這里沒有顯微鏡沒有電鋸,沒有無菌室,開顱手術不可能進行,畢竟在二十一世紀,腦出血的治愈率也不高,尤其是愈后效果,有時候還不如保守治療。
不過此刻,施救及時,只要控制出血量,想來今后還是能下床走路的。
看著他想要留遺言,周恒不知道該阻止否,既然有力氣說遺言,那就說吧。
看來語言功能未受損傷,這一點還是不錯的。
黃掌柜嘴唇顫抖地說道:“這杏林醫館的招牌撤掉,如若我死了就一起埋了,愧對祖宗啊,至于這醫館的房產如若保住就送給周公子了,我那兒子守不住,到了他手里就是害了他,柜上暗格里還有收回來的銀兩,給我家中送去吧。”
德勝一聽,撲通一下跪倒。
“掌柜的不能這樣說啊,周公子費了那么多力氣將你救醒,你會好起來的。”
馬大夫也湊過來,不斷用衣袖擦拭著眼淚。
“掌柜的別說喪氣話,我們送你回家,至少要見上一面。”
薛老大和朱管家站在一側,不知道怎么安慰,薛老大沉著臉,捏緊拳頭沒說話。
黃掌柜咳嗽起來,氣息都有些不穩,喘息著說道:
“愧對祖宗啊!”
周恒拍拍黃掌柜的肩膀,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感慨一下可以了,薛老大你過來幫著德勝找一扇門板,將黃掌柜抬到床上去,我還有進一步的治療,再耽擱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把握保住命。”
周恒的一句話,讓哭哭啼啼的眾人一怔。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周恒,這手腳一半動不了,就能留個遺言的樣子,還能救?
馬大夫瞪眼看著周恒,顫巍巍地問道:
“有救?”
“快點兒,慢了我也不好說。”
如此一說,眾人趕緊動了起來。
后面圍著的人,上來好幾個,眾人將黃掌柜放在門板上抬入后面的一間房,房間不大有個狹小的窗,床就在窗邊。
薛老大將人輕輕放在床上,見周恒抱著醫藥箱似乎要配藥,抬手轟人,朱管家壓根沒跟著進去,早就安排人去梅園回話了。
幾個抬人的,都湊到床前,看著黃掌柜的樣子,一個個手足無措。
薛老大一瞪眼,嚷道:
“都出去,沒瞧見公子在配藥?”
周恒沒想到,薛老大竟然如此長眼神兒。
“馬大夫留下,別人都出去,德勝準備水給黃掌柜洗一下腳。”
德勝一怔,一臉的不解,問道:
“洗腳?”
“太臭我怕熏死,熏死了沒人就你家掌柜的,快點兒動手。”
德勝一聽轉身就跑,片刻拿了水盆和汗巾回來,快速給黃掌柜清洗了雙足,隨后端著東西自覺地出去。
砰門關上了,果然房內的空氣好了些,周恒看向馬大夫。
“一會兒,我會給黃掌柜施救,看到什么特殊的方法,都不要驚呼,能做到嗎?”
馬大夫一把捂住嘴,用力點點頭。
周恒吩咐道:“那好,給黃掌柜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