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的蘇曉曉,抬手撫摸著鴿子的后背。
“大白,你怎么搞得,看到我躲什么?來讓我看看,你帶回什么消息了。”
說著,也不客氣,直接竄進聽雪閣,坐下開始擺弄鴿子腿上的那個竹筒,摳下來將上面的蜂蠟扣掉,這才拔開塞子,將紙卷取出來。
舉起袖子里面藏著的放大鏡,仔細看向紙卷兒上的內容。
越看,蘇曉曉越是心驚,趕緊將東西交給朱筠墨,朱筠墨疑惑地看了一眼蘇曉曉。
“出什么事了?”
蘇曉曉抬眼看看朱筠墨,迅速地說道:
“賑災的事情,張大人回京就稟報皇上,此案已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審理,處置了多名官吏,從戶部到濟南府,都有囊括。”
朱筠墨趕緊仔細看了看字條,張輔齡說得很含糊,并沒有詳細介紹案子審理的過程,不過從案子提報到審理,整個過程持續了不過三十日,這樣的速度還是有些不同尋常。
那徐阡陌也就是徐百戶,雖然不知詳盡的交易過程,不過劉銘順都去過哪兒,和誰有過接觸全都交代了,刑部和大理寺順藤摸瓜,直接查證。
后面羅列了一些涉案官員,其中戶部侍郎邱楚新也被牽扯其中,至于山東布政司,被牽連的官員多達十七人,全部問罪,追回被貪墨的賑災款,共計八十七萬兩。
朱筠墨看到最后一個數字,趕緊將字條翻過來,可是后面沒有字跡了,從字條的邊緣看,似乎被撕去一部分,朱筠墨一臉的不解。
稍微想了一下,也大體明白張輔齡的意圖,或許寫了又覺得透露案情,最后撕去了,朱筠墨朝外面問道:
“霄伯去哪兒了,怎么不在?”
一個侍衛趕緊進來,跪地稟報。
“回世子,霄伯去回春堂了,那位張護衛長似乎每天吃食都要近十兩銀子,實在負擔不起,所以請霄伯過去瞧一眼。”
朱筠墨一怔,十兩銀子,這個是什么概念,他似乎真的不清楚,急忙追問道:
“十兩銀子?是吃的精良,還是什么意思?”
蘇曉曉湊過來,一臉神秘地說道:
“據說他一頓能吃一頭鹿,連湯都不放過,這樣大的一盆,還不算饅頭。”
蘇曉曉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比臉盆還要大一圈兒直徑,朱筠墨眼睛直放光。
“厲害啊,能吃這么多,這一天十兩銀子的肉,我的天這十幾天他吃了周恒一百多兩銀子的食物,怪不得周恒忍不住了。”
蘇曉曉抬眼看看朱筠墨,似乎朱筠墨對周恒非常了解,她故意湊近問道:
“什么忍不住了?”
朱筠墨一臉的興趣盎然,一腳踩在椅子上,講述起來。
“這周恒,什么都好,醫術人品能力,腦子也活絡,不過就一點,進入他口袋的銀子,你就弄不出來,死摳的一個人。”
蘇曉曉點點頭,他也發現這一點了,自己被他所救,可是將短劍藏了起來,難道他不是因為短劍的意義,而是相中了那些寶石?
不過想到之前賑災,蘇曉曉微微蹙眉,這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拼死了愛財,可對那些災民又舍得花銀子,真是搞不懂。
朱筠墨接著說道,“不過吧,說來也怪,他救原來回春堂的前任掌柜時,看人家病重,幫著將銀子要回來,見掌柜將鋪子給他,他心一軟,將我賞他的銀子都給了黃掌柜,從這一點來看,他不摳。”
蘇曉曉看向朱筠墨,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
“我只是覺得他是一個有秘密的人,似乎他身上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因為從第一眼見到他,我就覺得他跟我們不同。”
“哪兒不同?”
蘇曉曉搖搖頭,“說不上哪兒不同,就是接人待物,還有解決事情的方法,與我們大多數人都不一樣,很復雜的事兒到他哪兒,似乎都能解決,救人跟鬧著玩兒似得,哪個瘟疫不死幾萬幾千人,就這一點,我尤為覺得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