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禮頓時笑了起來,這幾天他們都在外面露宿,冷的真的無法睡覺,看著老漢點點頭。
“那敢情好,咱們跟著老伯走吧!對了老伯,剛剛在村東見到一座新墳,有個婦人在墳前祭掃,不過身著華衣,著實有些奇怪,您可知此婦人是村中之人?”
老漢朝著東側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劉仁禮,警惕的心也放了下來,朝著劉仁禮壓低聲音說道:
“那婦人的夫家叫陳新榮,祖上是村中之人,不過早在三年前搬去武清縣,據說做了賣肉的生意,不過得了肺癆不治而亡,上個月回鄉安葬。這楊氏村中人都沒見過,只是聽吾兒說過,是個看著妖艷的婦人,就下葬的時候過來一趟,看著也沒啥悲傷的樣子,不過陳新榮的叔父覺得侄子死的蹊蹺,去縣里遞了狀子,不但沒告明白,還挨了打,具體咋回事兒,咱也不知道,似乎今兒是五七,回鄉祭掃來了。”
劉仁禮怔了怔,沒想到只是看著那婦人華服祭掃有些另類,此刻竟然涉及到案子,讓他有些意外。
“此案審理了?”
“回家問問吾兒,到底案子是否審問,我還真不知曉,不過他叔父似乎去了通州。”
說著,腳步沒停,幾人跟著老漢來到村中,劉仁禮知道這老伯也是隨耳聽到,并未對此上心。
幾個半大的孩子,在村口跟著奔跑,見到如此樣式的馬車,覺得有些稀奇,那老漢臉上覺得有光,客氣地引著劉仁禮幾人回了家。
一進門劉仁禮掃了一圈,這老漢家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東廂房似乎一半用來住,一半用來堆砌雜物,一個和秀兒差不多年紀的姑娘見有人來了,趕緊鉆進屋。
西廂門上插著,挑簾進入正屋,只是有張圓桌和幾把椅子,上頭都掉了漆,完全看不到原本的顏色,劉仁禮也沒嫌棄臟,趕緊坐下。
老漢去后屋交代了一番。
不多時老婦人將家中稍好的吃食都端上來了,不過是一些餅子醬菜和一些生蔥蘿卜,當然還有那一包肉干擺放在正中。
劉仁禮讓周易安取了車上的一壺酒,老漢見了更是喜笑顏開,一杯酒下肚,練就紅了。
將村中人租種的情況逐一說了,張主簿側對著幾人,在小本子上快速記錄這,如此了解比之前的暗訪速度快了許多。
酒食過半,陳老漢的兒子回來了,見到家中有人,也是覺得驚奇,不過聞到酒香,有些坐不住了,劉仁禮也沒有在意這些,給他也倒了一盞。
三杯下肚臉色漲紅,瞬間打開了話匣子。
“你們雖然穿著普通,不過手上沒有繭子,言談舉止就不像是粗人,定是官府派你們過來調查啥的吧?”
劉仁禮一怔,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想這么多,不過未等劉仁禮多說,他晃悠著腦袋,接著說道:
“有啥想知道的,你直接問便是了,我爹娘生了六個孩子,我是老四,我妹是老六,除了我們倆那四個都死了,這幾十畝地,怎么能養活這么多人,不瞞你們,我平時就干點兒這個。我爹是不知曉,如若你們是來抓我的,別驚動他就行。”
說著陳老四比劃了兩個手指夾起的動作,劉仁禮瞥了一眼周易安,顯然周易安看懂了,朝著劉仁禮用口型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