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安趕緊跪倒,鄭重地叩頭,抬眼看向張輔齡。
“大人明鑒,易安出身寒微,除了師叔,家中沒有親人,那素娥雖然是有罪之人,不過為了家人安危才一力擔當。
這份執著易安欽佩,是真心想要讓她脫離苦海,無論怎樣會履行諾言,認她做妹子好生照拂,每一字每一句均出自肺腑。”
張輔齡點點頭,一把將周易安扶起來。
“起來吧,我信你所言。”
周易安這才站起身,有些焦急地看向張輔齡,不過他不敢催問,畢竟人微言輕。
張輔齡見到他的神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
“依照素娥所言,她確實是皇后宮中派出去的宮女,不過在劉小姐傳授耳穴療法期間,接到一張字條,說是讓她引著劉小姐在御花園門前逗留,并且讓她去看熱鬧,離開一段時間。
回到儲秀宮再度得到一張字條,說是如若想家人活命,在有人查詢是否看到有人在西苑逗留時,就要站出來指認劉小姐,如有審問即刻自裁,不過這個素娥也是個有心的,那兩張字條都縫在香囊里面。”
說著張輔齡舉起一個香囊,此時已經被撕開一角,兩個小紙卷出現在張輔齡掌心,周易安頓時松了一口氣。
稍微想了一下,隨后再度蹙眉。
“恐怕字條上也沒有落款吧,這樣的字條豈不是沒有什么意義?”
張輔齡帶著賞識的目光,看向周易安,沒想到清平縣出來的幾個人,都不是白給的,難道這小子被周恒調教過?
“字條上的字跡確實無法辨別,能看出是有人故意寫得如孩童般的字跡,不過紙張和墨汁還是能辨別出來。”
周易安瞪圓了眼睛,“這就是說訊息有用了?”
張輔齡點點頭,“行了你先下去休息,趕了一夜的路,也著實累了,愿意在廨舍休息也行,去你師叔那里也行,只有一點關于案件審理的事情,只字不準泄露。”
周易安點點頭,“是,那易安還是去回春堂看看師叔吧,來京城還是要看一眼。”
張輔齡笑了笑,“讓張萬詢帶你去吧。”
周易安告辭,張輔齡這才著人備車直接入宮。
......
回春堂三樓教研室。
劉秀兒舉著一個木棍兒,指著掛圖上的一張臟腑圖,環顧下面坐著的這些御醫。
“......剛剛所講的這個病例,就是衛國公之孫楊偉俊前些日子受傷手術的過程,如若有什么沒聽懂的現在可以問一下,當然如若我不清楚的也可以記下來,晚上培訓課的時候可以一并問周院判。”
孫茂才拿著一個本子,用回春堂發的炭筆,將剛才所說全都記下來,他聽得極為認真,見可以提問了,趕緊將手舉起來。
劉秀兒看向他,“孫御醫有什么問題您請講。”
孫御醫起身,一臉的不解。
“剛剛劉大夫說,黃大夫因為夾住腹主動脈的順序錯了,被周院判訓斥,我想問這不過是一根動脈,先夾上方還是下方有何區別?”
劉秀兒認真地看向孫茂才。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周院判,之前我們都講過,動脈的血是從心臟被泵出運送到身體各個器官和組織的,所以它的流經方向就是離心的方向,先夾住上方可以盡快止血,如此一來縫合就可以提前一兩吸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