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炳渝抬起頭看向聞昌晉,原本有些疑惑的眼神,愈發堅定,最后用力點點頭。
“如你所說,如若事態嚴重,或者是說到什么影響龍脈的事,父皇自是不會置之不理,就是不知道這個和尚,是否有這個能耐了。”
聞昌晉但笑不語,此時茶樓下面突然嘈雜起來,朱炳渝和聞昌晉都走到窗口,側身朝下放望過去。
一隊人馬快速行來,將道路兩側阻擋上,一看這就是禁軍的人,坐騎一個個膘肥體壯皮毛順滑,禁軍的人也都是銀盔銀甲看著十分耀眼。
道路兩邊,快速被這些禁軍分別阻攔,圍觀的百姓翹首期盼,路邊變得有序氣來,不在如最初那般亂糟糟的。
不多時,一陣鈴鐺的聲音響起,一個手持禪杖的和尚緩緩走來,灰白色的僧衣,外面披著一件大紅色金絲金鱗的袈裟,一手持禪杖,一手掛著佛珠,單掌立于胸前。
每走一步似乎都在誦讀著什么,似乎聽到周圍的呼喊聲,那和尚微微環顧,臉上面容慈祥,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
如若周恒在這里,一定會驚訝,這人怎么跟八六版西游記中唐僧的飾演者那么神似,簡直是第二個遲重瑞,身高腿長膚色白皙,不似勞作的人那般臉上手上戴著日曬的痕跡。
聞昌晉看著那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朱炳渝似乎因為此人的容貌,臉上稍有驚訝。
“此人是誰?”
聞昌晉沒有回頭,聲音不大地介紹道:
“此人法號凈逸,是寶華寺主持御空法師的大弟子,御空法師圓寂后,這個凈逸和尚去了天竺,研習佛法三載歸來。
據說,他對星象有著獨到的見解,所到之處開壇講經論經說法,吸引力一大批學子與之辯論,目前還沒有遇到敵手。”
朱炳渝努力去想著,這寶華寺他倒是知曉,就在京城東郊的山上,香火鼎盛,母后似乎還去過那里進香,不過大梁更信奉道教,服侍丹藥的就不在少數。
他臉上帶著疑惑,看向聞昌晉。
“寶華寺本宮知曉,不過似乎這里已經有些消沉,難道御空法師很有名氣?”
聞昌晉搖搖頭,臉上帶著笑意。
“御空法師倒是一個資質平庸之人,不諳世事,主持寶華寺沒有幾年就圓寂了,不過他的師祖是虛云大師,算是我大梁佛教真正的第一人。”
朱炳渝這才點點頭,“原來如此,聽說那個虛云大師就是去天竺修習佛法,最后回到大梁開壇講經的,難道這個徒孫的弟子也要效仿前人?”
聞昌晉點點頭,臉上帶著笑意。
“虛云大師已經多年未曾露面,七十年前去天竺的事兒,很多人已經不大記得,據說二十年前在大同的法華寺講過經,可有誰聽過。
而這個凈逸和尚,并未按照先人選取的路線一路向西,他是一路南下,到福州乘船,再向西行,直達天竺求取真經,回程更是從福州一路講經到京城,信徒和聽過他講經的人,多大數十萬,影響極為深遠。”
朱炳渝臉上有著震驚的表情,趕緊再度趴在窗口朝下看了一眼,似乎那凈逸和尚的超凡氣度,確實有些不同,舉手投足之間不比他這個太子差幾分。
“看著這個陣仗,他來京是受人所邀了?”
聞昌晉臉上的笑容瞬間擴大了幾分,抬眼看向太子的眼神帶著精光。
“太后聽聞此人,希望凈逸和尚能到宮中覲見,并且為陛下消災去難。”
朱炳渝一頓,瞪大眼睛,誰人都知,父皇是一個常年服食丹藥的人,對道家那一套推從的不得了。
今天怎么如此意外,竟然允許這和尚覲見?
難道......
“難道,父皇的身體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