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笑了,朝著朱筠墨擺擺手。
“過來坐下,這里不是朝堂,更不是父皇的御書房,我這樣說,自然是有這樣說得道理。”
周恒再度看向三皇子,顯然這京城真的都沒閑著,三皇子也查到什么了,不然也不會這樣說。
“一個多月了,父皇一直稱病,病情時好時壞,總共上朝了不到五次,所有的大臣都慌了,議儲的論調更是層出不窮,甚至有我不認識的大臣來推舉我。
哈,你說可笑不可笑,如此拙劣的手段,還用在五弟的身上,更有甚者,希望二皇兄從川地回來,各種聲音,各種論調都出來了。
不過,聞尚書什么都沒有參與,太子更是比平日還要沉穩,只是急需處置的奏折整理一下,其他折子并沒有參與太多意見,幾位中堂更是被留在宮中,來處置這些政務。
聞昌晉他們這些尚書,也都盡力處置自己的事物,需要協商的也沒有如同往日一般爭得面紅耳赤,聞昌晉更是少有的大方,幾筆款項都正常撥付沒有拖延,你覺得這一切正常嗎?”
周恒笑了,微微垂頭,心里不斷想著,三皇子跟自己說這些是什么意思,難道知道他和方紀忠之間的事兒?
不可能,無論是方紀忠還是方華,都不會如此做,不過和庸碌無為的太子相比,這個三皇子如若能奪嫡成功,對大梁對百姓也都是好事,不過這些不是他該操心的。
尤其種種跡象都指向二皇子的動向,這些絕對不能碰。
“三皇子說笑了,周恒就是一個大夫,朝中的事陛下自然有安排,如若陛下身體不適,需要我前往診治,周某自然是義不容辭,可您說這些,我真的不懂。”
三皇子笑了,擺擺手不再為難周恒。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過來就是感謝你的,今日跟你說這些,也是給你和筠墨交一句實底,無論何時無論何種狀況,本王都會護著你和寧王周全。”
說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沒有別的客套直接離開了,送他離開,并且將剛剛準備的那些禮物自然也裝車運走,朱筠墨湊到周恒身后。
“我說,他來這一趟什么意思,就是跟我們說說京城的事兒,還是示好?”
周恒搖搖頭,“不知道原因,不過只要不是針對我們就行,方紀忠不可能跟他說詳情,我想三皇子只是猜到一些,明日白姑娘的棺槨會運來,我們北山要辦喪事,京城的事兒讓他們參與吧。”
朱筠墨抿唇點點頭,周恒后面這句話讓他心里一沉,他也是今日路上知道周恒的計劃,畢竟一早還在納悶,為何白卿云沒有跟隨同行,沒想到已經將白卿云送走了。
“好,我讓霄伯派人小心進城,去探聽一二,你放心絕對不驚動廠衛還有聞家,我想這些日子他們也放松警惕了,至于那些流民估計也是他弄過來的。”
周恒嘆息一聲,目光遠眺。
“希望吧,按照白卿云的說法,金烏教早已不掌控在楚家人手中,各方勢力更是蠢蠢欲動,我想這個聞昌晉,表面上想利用這些勢力撼動朝野,私底下是讓廠衛的調查方向直接指向二皇子。
而他,如若金烏教的勢力成功,自然是找個什么人頂替楚家遺孤改朝換代,退一步就是趁亂逼老皇帝退位,然后扶持太子登基,兩面都是他掌控朝局,這樣的心思太可怕。”
朱筠墨一哆嗦,不過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前者雖然看似不可能,可如若聯系的是二皇子,加上金烏教留下的勢力,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自己的父王還有掌握重兵的大將都駐扎在邊陲,想要短時間回京護駕幾乎不可能。
而京城附近,也就是五軍營,聞昌晉能如此肆無忌憚,不用想五軍營已經在其掌控中。
至于那個退一步,真的是無懈可擊,一份遺詔,就可以安撫眾人,各方駐軍更是無法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