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全部出自五軍營,而五軍營是榮國公張玉掌控著,蘇將軍掌控禁軍的時間段,能操控的不多。
而張玉與外祖衛國公一直關系不佳,我記得他的長子就是娶了聞昌晉的次女聞瀾惠,這也是為何楊偉俊被重傷,卻無法追查的原因,五軍營著實水太深。”
周恒點點頭,這個他早就猜到了,也聽龐霄說過。
“是的,五軍營不可靠,看似是陛下掌控的一只隊伍,可是經久未用,很多事不敢去相信,因此這聞昌晉雖然老奸巨猾,面對這樣滴水不漏的布局,真的很容易選擇動手,畢竟現在能抗衡的只有廠衛。”
周恒瞇起眼,“陛下的病來得突然,時間也太巧合,不過他身體的頑疾一直都有,我想這個也不是什么秘密,聞昌晉能忍住這么久不動手,估計跟我的想法一樣。”
朱筠墨一頓,之前周恒確實說過,皇伯伯的病很重,而且即便研制新藥對他的病癥,也不一定藥到病除,聞昌晉如若探知這些更加肆無忌憚。
“那我們就等吧!”
......
翌日,天剛亮。
一輛馬車還有幾匹快馬朝著北山駛來,路口負責放行的小廝遠遠見到已經舉著望遠鏡仔細辨認。
那為首的是屈子平,這是回春堂的管事,更是北山的紅人,此人臉上帶著淚痕,策馬沖在第一個,這陣仗一看就是有大事發生,小廝見狀趕緊朝身后的人擺手。
“快快,將路障打開,放行!”
后面的人七手八腳趕緊將路障挪開,這個功夫隊伍已經沖到近前,一點兒減速的意思沒有,直接策馬沖到醫學院近前。
到了醫學院大門前,屈子平一翻身滾下來,身上全是塵土和泥巴,守衛的人趕緊將屈子平扶起來。
“屈管事,這是怎么了?”
屈子平臉上的淚依舊掛著,努力控制著嘴唇的顫抖,拉著那人的手臂急切地問道:
“公子呢,公子可在?”
“在在,你別急公子就在醫學院休息的,估計這會人剛起,這是出什么事兒了?”
屈子平身子打晃,那人扶住屈子平。
“快,扶著我去見公子,白姑娘沒了!”
那人一哆嗦,看了一眼后面的馬車,果然車上拉著的是一副棺槨。
白卿云在北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人也知道白卿云跟隨公子去通州診治,這怎么回來就成了棺槨?
這份震驚讓他愕然,一下子明白屈子平為何這樣情緒失控,不敢耽擱,扶著屈子平趕緊朝里面走,后面那些人也都下馬,趕車進入院落,在門前一行人全都跪在院子里面。
晨練的那些學子都已經起來,見到這個陣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全都朝這個方向看過來。
片刻,周恒外袍都沒有穿,趿拉著鞋子直接沖下來,后面跟著的屈子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人直接趴在地上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