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句話,魈一個瞬身就消失在了梧桐樹上,只留下夏油杰一個人對著滿地的落葉相顧無言。
看吧,就是在這種時候。
他總想給那位仙人“梆梆“兩拳。
接下來的時間就好像小河淌水,緩慢而又悠長。
等到梧桐樹的葉片由綠變黃,銅雀廟里的人也逐漸習慣多了一個人的存在,雖然這座廟總共加起來也就兩個人,哦,對了,還有一個仙人。
時間會改變一切。
當嘰嘰喳喳的人類變成身邊的一部分,一切又都會回歸原位,正常運行。
夏油杰說服了自己的父母,正式在寺廟里常住。
在夜晚,偶爾誅邪的時候,魈會看見對方捧著攝像機鬼鬼祟祟的藏在一邊,大多數時候他會選擇無視。
偶爾心情好的時候,他也會回答對方幾個問題。
年輕人問的問題都很出人意料,至少他自己是不會思考那些與戰斗無關的問題的。
包含但不限于
“仙人會餓嗎”
“為什么貢品是杏仁豆腐而不是其他”
“你知道大家都知道你愛吃杏仁豆腐這件事嗎”
正經的問題他會回答,但是對于那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只需要兩個字就可以解決。
“閉嘴。”或者“聒噪。”
大概就這樣又過了小半年。
在一個平常至極的清晨,那位戴眼鏡的住持把一串鑰匙和一個筆記本交給了夏油杰,身后拖著一個行李箱。
“我要出一趟遠門,拜托你照看一段時間。”
這個照看的對象是誰,他們兩個都清楚,有些東西,是不用多說的。
“是有什么急事嗎”
那位住持擦了擦自己的眼鏡,用一種苦大仇深的語氣說道
“受邀前去驅邪。”
夏油杰秒懂,驅邪的意思就是去除靈,不過還有一點他很好奇。
“為什么接這樣的委托。”
明明有一座寺廟和一個仙人需要照料,是不適合出這樣的遠門的。
“不然下個月廟里就揭不開鍋了。”
話語之間,盡顯成年社畜的疲憊。
夏油杰沉默了。
好吧,這真是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這小半年的相處,他也是知道,仙人也是要吃飯的。
目送著那位眼睛住持遠去,夏油杰起身,關上了寺廟的大門。
“你真就那么放心讓那小子呆在廟里”
路上,有人問起眼鏡住持這個問題。
這個穿著長袍的男人只是擦了擦自己的眼鏡,然后重新戴上,目光一掃之前的頹然。
“無妨,那位有自己的決斷。”
“我們只要等結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