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現在就在我眼前。”
“我”
“正是。”
一道攻擊擦著他的脖頸過去,溫暖的液體開始沿著他的脖頸流淌,后知后覺的,他發現他剛剛差點身首分離。
“滾出去。”
坐在高臺上的身影緩緩站起,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在墻壁上投射出四只手的影子。
如蒙大赦,秀進抬腳往廟外的風雪里走去,卻又聽見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轉過頭去,看見了地上四分五裂的佛像,又看見了端坐于高臺之上的宿儺。
地上那尊佛像的頭部已經破損的不像話,僅剩的下半張臉只剩下一個微笑,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這個微笑顯得是那么古怪。
所以他抬起頭,緩緩露出一個同那佛像一樣的笑。
“叫我羂索就好。”
隨后,他再度轉身,走進風雪里。
在他的身后,從那座廟里,又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兩個人在說話。
“你是誰”
“你是我。”
“真君”
魈睜開眼,對上的是夏油杰的臉,這個認知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又陷入更深的迷茫里。
“過了多久了”
試探性的開口,魈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像是兩張相互摩擦的砂紙發出的聲音。
夏油杰連忙端了一杯水給他,他喝了一口,是甜的。
“不久,三天。”
夏油杰說這句話的時候說的很坦誠,因為在他的觀念里三天是真的不算久,如果是上課的話,過的就更快了。
魈沒有回答他。
在他的觀念里,時間好像被人按了快進鍵,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幾乎要忘記自己到底是為什么躺在這里。
好不容易從漫長的倦意中清醒片刻,他終于有時間梳理起另一邊的信息。
五條真
死了,
病故。
宿儺失蹤了,
沒有人找得到他。
相比起來道離懷孕了大概算個好消息,盡管沒有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覺得上一次看見夏油杰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是夏油杰說他只睡了三天。
無力感。
潮水一樣的無力感席卷了他,他不能反抗,只能隨波逐流,任憑這股浪潮把他高高的拋起,又不斷接住。
好累,身和心都在搖晃,讓他幾乎不能思考。
骨子里的疲倦又襲擊了他,讓他忘記夏油杰還在旁邊,又一次沉沉睡去。
“真君”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夏油杰試探性的叫了兩聲,最后嘆了口氣,幫床上的人蓋上了被子。
夏油杰走出門,對上道成住持的眼神,隨后搖了搖頭。
“情況很不好。”
事實上只要踏進那間屋子,就感覺無時無刻不在被困倦侵襲。
夏油杰也搞不懂那個詛咒發作的為什么會那么快。
快到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道成靜靜的看著夏油杰,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我以后會留在這里。”
“你要盡快變強。”
隨后道成又轉而看向旁邊的五條悟,但是還沒等他開口五條悟就率先舉起了手。
“我知道,我什么都沒看見。”
他不傻,不會讓夏油杰難做。
“隨意,你也可以來銅雀廟和杰一起修行。”
不知道出于某種目的,道成對五條悟發出了邀請,像是釋放了某種善意的信號。
這讓五條悟一時摸不著頭腦,所以他決定按自己的心意來。
“那就,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