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只有福居繭子一個人,此刻她正在卸著頭上沉重的釵子。
等到終于把頭頂的釵子和裝飾卸完,福居繭子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輕了好幾斤,這才轉過頭去看一直沒出聲的一斗。
“小弟弟,問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她是從吉原來到這里的,別的不說,消息打探了不少,只要這個少年問的不是特別離譜的消息,她或多或少應該都有些眉目。
“請問您認識富岡蔦子嗎”
“富岡蔦子”
福居繭子搜索了一遍自己知道的關于景和鎮的消息,發現并沒有“富岡蔦子”這個人。
甚至連姓富岡的人家都沒有找到。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她不是景和鎮的人”
“蔦子是春和鎮的人,但是有人在景和鎮看到過她。”
一斗又了一些線索,讓福居繭子再度頭腦風暴起來。
“什么時候”
“三天前。”
三天前
那是她剛來這個鎮子的時候。
為了活命,她委身給了一個風流花心的家伙,制造了一副被拋棄的假象,急急忙忙的從吉原躲到這個偏僻的小鎮上。
“那位蔦子小姐,長什么樣”
“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大概有那么高”
一斗比劃了一下蔦子的身高,大概比他矮半個頭。
“她一個人嗎”
“應該還有她的母親,別的不太確定。”
“那我應該見過。”
她忽然想起,她剛到這個鎮子的時候,碰到了一家看起來像是在趕路的一家三口。
她并不記得那三個人長什么樣,只記得應該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女兒。
那個女孩有一雙很美的藍眼睛。
那雙眼睛讓她印象深刻。
“她們去哪里了”
“那條路的終點是東京。”
福居繭子平靜的給出了答案。
那條路的終點是東京,一路上或許還
有些小村子,幾個規模不大的小鎮。
但是這依然改變不了這條路通往東京的事實。
至于為什么那么篤定是東京。
因為她很清楚。
東京,是一個讓無數人瘋狂的著魔之地。
荒瀧一斗帶著消息和一肚子疑惑離開了。
回到旅館房間,他見到了等他多時的曜。
“怎么樣,打探到蔦子的消息了嗎”
dquo”
景楓屋
這個名詞讓春日野曜的眼皮跳了跳。
飛速的掃了一眼荒瀧一斗的打扮,確認和出門前沒有多大變化之后,他才收回了目光。
出乎他的意料,一斗居然真的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
但是東京
蔦子去哪里干什么
這個問題讓曜的眉毛皺了起來,幾乎快打成一個結。
他想不通蔦子為什么要帶著她的母親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
還是東京那樣的城市。
這不尋常。
富岡家的家境他是知道的。
父親富岡義博常年在外跑商,在城鎮之間做一些賺差價的小生意。
母親富岡櫻子患有肺病,常年臥病在床。
這樣一戶人家,無論如何都不該跟東京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
一斗打探回來的消息,給蔦子的不告而別,蒙上了一層陰影,一層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