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只鬼就像蟑螂一樣,不管怎么殺都殺不死,
每次他都覺得只差一點點了,但是結果就是,那個小鬼現在還站在他面前。
這讓他憤怒。
但是隨著他的招數展示的越來越多,他發現這個小鬼的刀也越來越快。
這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了一條魚,因為對方的刀法就像在給他刮鱗片。
又一次交鋒,他看得出這個小鬼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但是這個發現讓他更加的惱怒。
面前這個家伙怎么就是不去死
也就是在一瞬間,一道血柱飆出,瞬息間就呼住了他的眼睛。
視力的缺失讓他動作慢了一瞬,但隨后,手掌被穿過的劇痛就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
荒瀧一斗明白這個道理。
最后這一刀,他調動起了他還擁有的全部肌肉,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
肌肉因超出負荷而撕裂,隨后噴濺出血液。
他的速度終于超過了惡鬼,把那駭人的手掌釘在了地上。
隨后他抄起脅差,往惡鬼的脖頸砍去。
這一回惡鬼的脖頸不再像鋼筋和巖石,在巨大的外力壓迫下終于擁有了血肉該有的柔軟,讓脅差得以深入。
他使用脅差的手因為他的動作又濺出血來,但他的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惡鬼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正相反,對方幾乎在脅差深入的瞬間就發了狂,周圍的魚瘋狂朝他涌來。
但是和魚群相比,他的刀要更快一些。
很快刀刃就已經斬開了惡鬼一半的脖頸,馬上就能夠把惡鬼的一整個頭顱斬下。
也就是在惡鬼的頭顱只剩下僅有大概四分之一的粘連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事。
那把從未經歷過如此劇烈戰斗的脅差,在發出不堪重荷的哀鳴之后,斷掉了。
脅差斷裂了,但是荒瀧一斗施加在上面的力量并沒有耗盡。
他握著斷掉的刀刃,想要接著斬下惡鬼的頭顱,但是已經來不及。
所以他只能就著刀刃,從惡鬼的脖頸往下,斜著切掉了他的右手連帶著一小片肋骨。,
然后他順著這股力,拔出了流火,一個翻滾,停在了不遠處。
惡鬼大部分身體已經被他斬下,只剩下微末的一點點連接著腦袋,甚至那連接處也不太穩定,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看起來他幾乎就要成功了,但荒瀧一斗知道并不是這樣。
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唯一能夠殺死惡鬼的機會。
剛剛爆發的那股力量是他的全部了。
他實在沒有力氣了。
就像是麻醉的效果過去了,全身疼的要命。
他杵著刀,保持著應戰的姿勢,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是抬起一根手指,都會讓他痛的無法呼吸。
這樣的情況下,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嘴里是一股鐵銹味,只要他愿意,他馬上就可以吐出一大口血來。
他還是失敗了。
就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殺掉面前這只惡鬼。
那只遭受了重創的惡鬼并沒有忙著來結果他的性命。
就像是被人發現的老鼠,對方急急忙忙找了個壺,把自己塞了進去,然后消失了。
甚至沒有管留在原地的身體。
也就是在十多秒之后,一個人影破開了窗戶,沖進了會場當中。
是鬼殺隊最近剛上任的柱,名字據說叫宇髓天元。
對方拿著兩把刀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但是面對的是一地的血跡和一具巨大的鬼軀。
看見了荒瀧一斗,對方急匆匆的沖了過來
“喂,你怎么樣”
荒瀧一斗聽見自己對他說
“我覺得有點渴。”
隨后他手中的刀“哐啷”一聲落下,整個個人倒進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