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我進去嗎”
觀月榛名低下了頭。
“請進。”
她不知道童磨來找他是為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
跟在童磨的身后,他們慢慢走向地下。
地下室就和它的名字一樣,連一絲光也看不到。
他們到了一間牢房前,房門被扇子輕輕一頂,就開了。
牢房里有一個人。
那個人的頭被一個黑色的口袋罩著,身上全是血。
衣服上也全是血污,讓人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來。
但是莫名的,她覺得這個人讓她有些熟悉。
但是隨后她就把整個想法拋到了腦后。
因為童磨對她說。
“榛名,殺了他。”
似乎是被堵住了嘴,那個被黑布罩住頭的人發出“嗚嗚”的聲音。
“童磨大人,這并不好笑。”
她不想殺人。
如果非要她殺人的話,她希望死掉她手上的人是她自己。
但是童磨并不那么想。
他站到了榛名的身后,右手自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讓她拿起了一把刀。
隨后他們走到那個被吊起來的人面前,刀尖在他的心臟,咽喉等部位輕點。
“你看,榛名,殺一個人很簡單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命運,刑架上的人掙扎起來,把鎖鏈掙的亂響。
“請恕我拒絕。”
冷汗爬上了觀月榛名的后背,她想逃,但是童磨禁錮她的力量讓她無法拒絕。
她不想殺人。
“只要殺了他,我就讓你死,怎么樣”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建議。
但是她拒絕。
“請不要戲弄我了。”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而童磨絕對不會放她走。
“試試吧。”
童磨握著她的手,在面前人的脖頸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刀口。
“敢拒絕的話我就殺了他。”
觀月榛名不說話了。
她干脆閉上了眼,不再去看童磨。
手中的刀劃在了什么地方,她不知道。
這是逃避,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她已經,自身難保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的童磨突然出聲。
“榛名,睜開眼睛。”
沒有辦法,她睜開雙眼。
而對面依然是個黑突突
的頭套。
也就是在這一刻,童磨握著她的手,猛地用力,把刀刺進了面前人的胸膛。
還是在這一刻,童磨伸手,拽下了面前人的頭套。
觀月榛名的呼吸停滯了。
“鏘鏘,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是不是很高興,很激動,很興奮”
“是不是想要我去死”
在觀月榛名面前的,頭套之下的人
是冬月。
就算臉上都是血,但她還是認出來了。
是冬月。
她掙開了童磨,把堵在冬月嘴里的羽織碎片拿下來,把人從刑架上放下來。
冬月還沒死,還有意識。
那雙眼睛看著她,帶著瀕死的混沌。
“不是你的錯。”
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不是你的錯。”
他知道的,她無能為力。
是他太弱了,拯救不了任何人。
“活下去。”
說完這句話,那雙眼睛閉上了。
就像雪崩。
洶涌而來的愧疚與悔恨淹沒了她,讓她幾乎瘋狂。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把扇子挑起了她的下巴。
“想救他嗎”
“只要你想,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
幾秒后。
觀月榛名聽到了自己顫抖的聲音。
“救他,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