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打理產屋敷家的產業,總比當鬼殺隊主公輕松的多。
他從產屋敷家搬了出來,在綠名買了座宅子。
最后的一年,荒瀧一斗和春日野曜一起度過。
在自己的生命終結前,生物都會得到暗示。
荒瀧一斗得到這個暗示的時間是一個早上。
大概是一覺醒來,他發現,他的時間不多了。
于是他嘻嘻哈哈的吃完早飯,收拾好東西,背上他的刀就準備出門了。
“你要去哪”
春日野曜那么問他。
“大概是,去我該去的地方”
他撓了撓頭,相信曜能猜到。
“那個地方我能不能一起去。”
長嘆一口氣,荒瀧一斗朝他做了個鬼臉。
“真那樣的話,暉會打我的”
曜不說話了,過了一會,才擠出一句話來。
“那個地方,為什么不能是我身邊”
曜希望他留下來,就留在他身邊。
荒瀧一斗解下劍來,在游廊坐下,春日野曜坐到了他的身邊。
“曜,每段旅途都會有終點。”
而我不過是要先行一步而已。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你的旅途那么早就結束。”
你應該擁有更美好的,應該被快樂和幸福包圍,而不是一直被苦痛所驅趕著,一身傷病的離場。
面對春日野曜發言,荒瀧一斗只是溫和的注視著他。
小時候一直是春日野兄弟包容他的任性,現在倒像是反過來了。
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很新鮮,不過他不敢說出來。
他怕被打。
“那要不然這樣想,我和蔦子的旅途已經到此為止了,但是我還有東西想看。”
“你想看什么”
“海的那一邊有什么,曜你見過嗎”
春日野曜沒有回答,不過荒瀧一斗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但是你還有,所以我想讓你,代我們去看。”
“去看什么”
“去看外面的世界。”
碼頭和港口停泊著許多從外海來的航船,上面會走下來各式各樣的人。
在碼頭打零工卸貨的時候,他曾經從貨船上卸下來自不同國家的商品,上面的字他大多都不認識。
十幾歲的荒瀧一斗曾想坐上那些船,去其他國家看一看。
現在二十幾歲的荒瀧一斗把這個愿望托付給他的好友,希望他能繼續走下去。
曜看著他的眼睛,過了很久才回答一聲“嗯”。
他已經意識到了即將達到離別的時刻,他們人生的列車已經通向了不同的終點。
“那你得先給我報酬。”
“你想要什么”
“一個吻。”
荒瀧一斗沉思了片刻,最后在曜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別哭喪著個臉,笑一笑嘛”
隨后他對著曜笑了一下,背起劍,離開了春日野家。
他最后回到了春和鎮,回到了這個他生長的地方。
他先路過了原先的富岡家,又路過了落寞很久的春日野宅,最后回到他的家。
不過他并沒有停留太久,繼續往后山走去。
后山啊,真是個久違的地方。
他把行囊都留在了家里,身上只帶著那把刀。
他特意削了一塊木板,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刻上一行字。
荒瀧一斗到此一游
他又想了想,在木板的背面也刻上一行字,隨后用赤角把木板定在后山的入口處。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往山脈的深處走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