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野曜
詛咒解除之后,春日野曜活了很久。
他親自目送了很多人的離去,比如悲鳴嶼行冥,又比如霧島徹也。
在珠世小姐和蝴蝶姐妹的不屑努力下,他們從死神手里搶下了許多人。
比如年紀輕輕就開斑紋的錆兔和杏壽郎。
他們畢竟還算年輕,開斑紋的時間也不算太長。
當從煉獄杏壽郎手里接過他的孩子的時候,春日野曜發現自己的心平靜極了。
煉獄杏壽郎的孩子長得隨他們那一大家子,繼承了煉獄家一脈相承的發色。
看著這個孩子,他想道。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那么久了。
閑暇的時候,他總會想起蔦子,想起他們三個人小時候在春和鎮的日子。
偶爾他也會想。
如果一斗和蔦子還在
沒有如果。
他看著彼方和杭奈他們長大,按照她們的意愿送她們去國外留學。
等到幾個孩子都長大了,他就把產屋敷家族的產業都交給了天音,然后坐上了船,踏上了屬于自己的旅途。
世界有五大洲,七大洋。
有不同的文化,有不同膚色的人種。
世界很大,他原先所在的地方在地圖上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
旅行的途中,他總會想起一斗。
行走在大漠中的時候他會想起他;穿過雪原的時候他會想起他;坐小船穿過雨林的時候他也會想起他。
偶爾恍惚的時候,他會覺得一斗從沒離開,就坐在他身邊,靠著他的肩膀,流著口水,呼呼大睡。
不過大多數時候這都是他的妄想。
旅途嘛,哪有不危險的。
他也遭受過一些意外,遇到過一些情況。
但是那些意外和他之前的經歷來講,又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好吧,其實也并不是那么輕松。
在一次極其嚴重的意外之后,他無法再繼續自己的旅行。
他坐上了輪椅,回到了家鄉。
然后他用自己的雙眼看著后輩們的成長,看著世界的變化。
輝利哉他們很敬重他,經常來找他聊天。
彼方和杭奈決定定居國外,雛衣和日香決定到家族的產業里一展拳腳。
至于輝利哉,不得不說,輝利哉給了他一個驚喜。
“我想成為一名小說家”
已經長成的青年這么望著他。
“原因呢”
說這話的時候曜從輝利哉臉上看到了他兄長的影子。
“我想讓叔父你,還有荒瀧叔叔他們的故事流傳下去。”
有些事,不應該被人遺忘。
送走了輝利哉之后,他一個人沉思了很久。
他想起自己幼年對世界的怨恨。
起因是霧島徹也帶他
出去的時候,在村莊里,他們碰上了一只鬼。
他們殺了鬼,但村民卻以為是他們殺了人。
被斬首之后,鬼軀化為灰燼,死無對證。
說不清楚,那就只能逃了。
逃跑的過程中,曜被村民扔的石頭砸中了。
當鮮血流淌進他的眼睛,他望著那群對他丟石頭的人群,覺得這個世界沒救了。
他覺得鬼殺隊一直在保護一些無可救藥的人。
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踐踏他們的犧牲,站在他們祖輩的血汗上破口大罵。
他為逝去的劍士不值,并覺得這樣的世界不如被無慘毀滅算了。
然后腦子里自然出現一個想法。
既然遲早都要死,那他為什么不能提前選擇自己的死法
他不想像自己的祖輩一樣,進入鬼殺隊,然后凄慘的死在詛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