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春不知不覺中跟雙胞胎混到了一起。
中午休息,小孩在辦公間的沙發上坐著,等著犬畑教練帶飯來。十分鐘后,犬畑昌彥推開玻璃門,拎著飯盒走進來,“抱歉抱歉,剛才有個家長纏著我一直說話,春,你餓了嗎”
宮野春跳下沙發,接過食盒,搖搖頭,“沒有。”
犬畑教練并不信,還打算再問,“真的嗎你”
宮野春打斷他,眼眸直直看著他,舉起食盒,“我可以和阿侑他們一起吃嗎”
犬畑昌彥沒說出口的話剎住,“當然可以。”
小孩得到肯定的答復,抱著食盒轉身跑了背影十分歡快。
犬畑教練捂胸口“”
這就是養小孩的快樂和煩惱嗎
啊可惡。怎么還有點舍不得啊
三個人玩到一起之后,宮侑貼在小孩身上的標簽也一變再變,從“狗屎有錢人”到“沒感情的天才人偶”再到“為什么感覺單純就是個聽話的笨蛋”。
排球課組隊練習,大家都提前找好搭檔對練,宮野春就站在那不動,一句話不說,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得每次都沒人敢選。
宮侑只能行行好主動拉他當組隊對象。
周末相約去公園,大家一起玩捉迷藏,沒人愿意當鬼,宮野春就每次都當鬼,一直玩到所有人都
不想玩,一個個離他而去。
宮侑只能主動加入并提出來大家輪流。
回過神來宮侑已經自然而然成為了某種“監護人”的形象。
大家不敢直接找宮野春說的事,全都找他來說,想跟宮野春一起做的事,莫名事先來跟他商量。
宮治是半個。主要是因為宮侑這個監護人做得太上心,于是宮治在襯托下就成了家里那個不干活總是說“你放松一點啊”的父親形象。
宮侑對天比中指累了,對我親弟我oo都沒這么上心過
某個下午,三個人坐在臺階上舔冰棒,夏天的太陽很大,但遮陽棚的陰影正好把他們罩住,在盛夏偷取了一點寶貴的陰涼。
宮侑懶洋洋半癱在臺階上,忽然想到“說起來春你的運動能力為什么會這么強啊”
宮侑大膽開麥“你出生的時候你們家收買上帝搖骰子了”
宮野春陷入思考“運動能力可能是遺傳吧。”
他慢吞吞道“我舅舅是花滑運動員。”
宮侑“哦哦,全國拿過第幾名”
宮野春“奧運銀牌。”
宮侑“”
宮侑“你還有其他知名選手的親戚嗎”
宮野春掰著手指頭數“我祖父是職業將棋選手,祖母是當年的亞洲小姐,姨母是”
宮侑“行了行了你閉嘴吧不用說了給我閉嘴”
淦,投胎,真的是項技術活
宮野春看起來很不好接近的樣子,其實熟了以后聽話的很,基本上是問什么說什么,要錢連銀行卡帶密碼一起都給的那種,不知道什么是心眼,也不知道什么是隱瞞。
實誠過頭。
但他們的對話里,甚至連“管家”這種詞匯都出現了,卻從沒出現過“父親”,也沒有出現過“母親”。
宮侑也從來沒多問。
在宮侑的觀念里,壞分為兩種。
能讓人變得更好的壞,那叫犀利和坦率。
而讓人傷心的那種壞,不過是單純的刻薄和惡毒罷了。
他向來性格惡劣直言不諱,但從沒想過要捅開誰的心,問清楚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他沒想過,不代表其他人不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