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二少后退三步,看看地上的碎瓷片,再回頭看看坐在客廳的祖孫三人,滿臉無奈“手滑了,不小心打碎的。”
絕對不是為了躲懶而故意打碎碗。
雖然他年少輕狂時做過類似的事情,為了不去公司上班,故意弄壞家里的車,為了不去相親,給自己染了一頭綠毛,為了躲避無聊的宴會,故意把手機摔壞。
雖然前科累累,但剛剛那個碗真的是無意打碎的。
畢竟現在他們吃的喝的住的都是老岳丈的,而老岳丈并不富裕。
姜露跑過去“手沒事兒吧,沒砸到腳吧”
兩只手翻過來復過去的都看了一遍,腳上腿上也都瞧了,姜露沒看到傷口,才松了口氣。
“一個碗碎就碎了,人沒事就好。”
姜父雖然既心疼又納悶,心疼碎了的碗,納悶人怎么能笨到這種程度,但人沒事兒就好,也沒有懷疑女婿是故意打碎碗,畢竟這個活兒是女婿飯后主動攬下來的,不是他偏疼自己閨女,安排給女婿干的。
“要不,還是我來吧,你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都回去歇著。”姜父拄著拐杖走到廚房,把小兩口往外攆,這么點碗筷,加上兩口鍋,都洗出來也就是五六分鐘的事兒。
“不不不,爸,您回去坐著吧,還是我來,剛剛那只是意外。”林二少不肯。
穿書不能把一個懶人變得勤快,林二少還是原來的林二少,但凡老爺子是個四肢健全的人,這個懶他躲也就躲了,但老爺子刷個牙都需要用一只手扶住洗手池。
飯他不會做,碗還不能刷嗎。
“是啊爸,讓林向北刷,我扶您回去,咱們這么久沒見了,您就不想跟我好好聊聊。”姜露沖著老公做了個加油的動作,便扶著老爺子往外走。
小兩口的感情看起來是真好,姜父心里頭高興,他跟孩子媽結婚這么多年,太知道夫妻感情不好是什么滋味兒了,還好女兒和女婿不是這樣。
雖然有拍戲的經驗,在生活里頭也是個戲精,但和姜父相處時,姜露并沒有把自己演成原身。
她和原身畢竟是不同的兩個人,現在住在姜家,不可能時時刻刻扮演原身,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
原身下鄉七年,這七年里原身和姜父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為人妻,又為人母,性格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
走在充滿時代感的京市大街上,和他記憶中幾十年后的模樣大相徑庭。
林二少以前來過幾次京市,一次是旅游,一次是去故宮探班還是女朋友時的老婆,最后一次是過來看奧運。
當然林二少關注的不是這里的環境,而是這里的人,準確的說是不同的人在做的不同的工作。
騎三輪車拉人拉貨的哥們,一腦門的汗,頭發像洗過的一樣,往下滴汗。
拎著蛇皮袋撿破爛兒的老大爺,背弓成蝦子,沒有手套,也沒有夾子,撿什么東西都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