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安安靜靜地坐在木桌上的小泥人忽然趴倒,用腦門磕了一下桌面。
如果不是巫錦城及時伸手,泥人會一個跟頭摔滾下來。
巫錦城深深皺眉。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這是白天,根本沒有到陰陽交替的子夜時分,岳棠的泥人不應該會“動”。
出了什么事
巫錦城定定地看著泥人,觀察它的一舉一動。
泥人細小的手臂胡亂地揮動著,它沒有發出聲音,可是腦袋左右搖晃著,好像遭受了什么撞擊,一副懵懂又迷糊的表情。
它開始摸腦袋,露出了一個齜牙咧嘴的吃痛表情。
巫錦城下意識地抬手按住泥人的腦門。
察覺到碰觸的手感不對,巫錦城才反應過來這只是個泥人,不應該會感覺到疼痛,而他撫摸的動作更不可能緩解疼痛。
但是小泥人呆呆地伸出手,去抱巫錦城的這根手指。
“”
巫錦城試圖縮回手,小泥人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繼續要抱,抱住之后才恢復安靜。
太反常了。
巫錦城抬頭,對著祭塔外面說“來人,我要見瀚海劍樓的周宗主。”
楚州修士可能會知道這種泥人傳信方法在什么情況下出現異常。
岳棠感覺自己在下沉。
就像墜入漆黑無光的水底,沒有光亮,碰觸不到任何實物。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一個女聲。
“還沒醒嗎”
一個耳熟的孩童聲音回答“好很多了,傷勢在恢復,多謝掌門送來的療傷丹藥。”
是王道長,岳棠模糊地想。
他感到手邊暖洋洋的。
岳棠下意識地摸索,原本觸感較硬的那部分毛瞬間變得柔軟。
唔,好像是阿虎。
岳棠一直知道,阿虎有偷偷練習把皮毛變軟,甚至時間早于阿虎學習變小。
這技巧是阿虎無師自通的。
阿虎能控制舌頭上的倒刺,隨意地舔兔子卻不讓倒刺刮掉兔子身上的皮毛,然后它就把這一套用在了自己腦袋的毛發上。
岳棠摸阿虎腦袋的時候察覺到了,但他什么都沒說,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阿虎早年在無名山做普通老虎的時候就很愛干凈,食物殘骸絕對不放在洞穴里,嘴邊與爪子上弄臟的毛發每天一定會洗。夏天用水,冬天就撈一爪子雪,還喜歡曬太陽,渾身都是暖烘烘的氣息。
導致岳棠閉著眼睛都知道阿虎變成原形靠在自己身邊。
腦袋脹痛,胸口發悶。
岳棠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只能被動地接收外界的信息,進行不了復雜的思考。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為什么要吃療傷丹藥。
稍微一想,就是一陣劇烈的頭痛,仿佛被一座崩塌的高山直接砸了腦門。
阿虎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吼聲,瞬間吸引了王道長與朱丹掌門的注意。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