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想來想去,覺得這事跟天雷有關。”
“嗯”周宗主有些意外。
郁岧嶢提醒他師父,別忘了岳棠壓根不想飛升,全是因為天庭降下了天罰。
后來出現的天神法身與鬼神虛影,也證實了這點。
天庭,至少是執掌天罰的神靈想要鏟除岳棠這個隱患,為此不惜惹來天道側目。
“這份膽量可不小。”
郁岧嶢公允地評斷,“如今天道欲崩,天庭人人自危,天道之力已經成了燙手山芋,恨不得裹上幾層布,死死地藏嚴實,唯恐招來天道送了自己的命。”
別看天庭仙神準備放棄天道之力求生,但那是有準備有計劃的舍棄,在那之前,他們絕不會找死。
沒看到天道連吞第三獄、第四獄嗎端得是一個來者不拒,胃口好得很。
郁岧嶢判斷,這次交鋒,不止岳棠勝了,天道還順勢吞回一部分力量。
正是跟天罰與雷劫有關的天道之力。
想從天道手里全身而退,不付出一點代價,根本不可能。
周宗主深深皺眉“如此一來,那天神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幫了我們”
主動把天罰這般重要的權柄,送還了天道。
以至于他們在人間都忽然感覺到有了借助天雷登天的希望。
這真的不是倒戈一擊,背叛天庭
郁岧嶢堅定地否決了這個說法。
“比起倒戈,更像是對天庭失望,對現狀不滿索性站在天庭那方孤注一擲地賭一回,賭贏了,鏟除隱患,賭輸了,就算天庭氣數已盡。這個天神還很自負,他覺得不管輸贏,他都能活下來,同時天道之力也被他成功交還。”
周宗主暗暗心驚,這猜測太過大膽了。
半晌,他才提出異議“你說的這些,都建立在執掌天罰的神仙自主行事的基礎上,萬一他是奉命行事呢譬如天帝之令,不得不從”
那后面的推測,包括天劫飛升這條路已經回歸天道本身,人間修士盡可嘗試的設想,全是空談謬誤了。
這可錯不得。
郁岧嶢半點不亂,他換了個較為輕松的姿勢,就像跟他師父坐在沙丘上閑聊。
“師父你想,執掌天罰的天神,在天庭的地位權勢會小嗎就算天道之力可以通過敕封獲得,但是如此重要的權柄,只靠天帝敕封,能握得穩的嗎”
若真是一個無能蠢笨之人,遇到天道反噬,豈不是第一個被送去祭了天道
能活到現在,就不可能是個簡單角色。
周宗主忍不住頷首,還是徒弟看得清。
話說到這份上,周宗主原本想要繞開的話題,就又擺到了面前。
“岧嶢,你去吧,去天界幫岳先生。”
周宗主嘆了口氣,老氣橫秋地說,“瀚海劍樓我放不下,你的那些師弟師妹師侄們,沒了我,就好比沒了山大王的猴群,我不能走。”
郁岧嶢在心里罵同門,這么多年,還讓師父里里外外地操心,都是不省心的貨色。
“師父,一切有我。”
郁岧嶢拽住想要轉身離開的周宗主,半跪著也不起身,就這樣直視著周宗主,沉聲說,“我知道,師父想去天界,這數千年來,無時無刻都在想。”
周宗主狼狽地退了一步,故作鎮定地說“胡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豈會放不下再說天界亂象頻生,很多神仙都是今日生明日死的,你墨陽祖師能活幾天還不知道呢你去天界幫岳先生要緊,墨陽的事隨便問問就是。”
郁岧嶢不肯松手,繼續道“弟子當然可以替師父去問祖師,可是有的心結,旁人是解不開的師父,請把瀚海劍樓的宗主之位傳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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