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旗桿再細,這也總歸是營中的一樣標志物,由不得張讓不為之驚詫。
那被劉宏稱為喬氏麒麟兒的喬玄之孫,可并無官職在身,若是在此地樹起了一面帥旗,其實是個僭越之舉。
但顯然無論是盧植還是皇甫嵩都沒有對她的行為做出任何的限制或者譴責。
張讓甚至聽到了那將他領入軍營的士卒頗帶敬仰之意地說道“小將軍此前暫代盧將軍職務,與我等將張梁騙在了此地,盧將軍帶大半兵馬出營與皇甫將軍拿下廣宗,而后折返回來一道取了曲周。有如此本事之人,便是立個帥旗又有何妨”
“再說小將軍于下曲陽、廣宗、曲周三處戰線皆有功績,縱不是出自兗州喬氏,論功行賞也必在首列。”
像是意識到自己對著京城中的使者這樣說話不妥,他又連忙告罪說道“當然這些不是我們能置喙的東西,只是小將軍的確本事過人,我等皆對其敬佩有加罷了。”
張讓臉上的驚詫之意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皇甫將軍與盧將軍如此神速,竟已取下了廣宗,那張角此賊”
“自然是已經拿下了。”那士卒回道。
“好好啊皇甫將軍真大漢天賜之將”張讓喜色難掩。
張角都被拿下了,黃巾之亂自然也算不上麻煩,各地的亂軍一平,又哪里還有人會再次上奏表,說什么天下大亂都是因他們而起的。
那兵卒話中的意思也讓張讓不由再度提高了幾分對喬琰的評價。
陛下本就屬意于喬琰這支潛力股,若非如此,也不會給出樂平鄉侯這樣一個隨時可以升遷的位置。
現在這孩子誠然沒有辜負陛下的期待,在冀州之戰中也拿出了足夠亮眼的表現,豈不正是可以順著那樂平之名往下繼續封賞
喬琰此子長于兗州,與京中世家勢力素無往來,淳于瓊這等莽夫就算帶著袁氏的消息,只怕也不能對對方這里博取到多少好感。
這這正給了他張讓這個提前與之打好關系的機會
張讓心中懷揣著這份心思踏入了此方營地的主帳之中。
他目光下意識地朝著帳中諸人掃去。
想來除卻皇甫嵩和盧植這兩個熟面孔之外,唯獨剩下的那個便應當是那位喬氏麒麟兒
在看清喬琰模樣的一瞬間,張讓的表情凝滯在了當場。
他但凡不是個瞎子的話就不會看不出,此刻這坐于盧植之下的正是喬琰。
可她她不是個男兒啊
張讓忽然覺得,他手中的封侯詔書變得燙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