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于一位天才的成長沒有任何的好處。
喬琰將他的隱憂看在眼里,回道“盧公不必如此擔心,我雖說的是要與他辯法三場,卻也知道何為術業有專攻,我此番請了三個人來,正用來助此舉順利,此事皇甫將軍也知道。”
盧植朝著皇甫嵩看去,見他臉上似乎多了幾分輕松之色,也暫時先擱置下了這個擔心。
當然擔心還是得稍微擔心一下的,比如說擔心邀請的幾人能否應邀,又能否在這黃巾之亂并未全然平定的環境下如約趕來。
兗州一路。
青州一路。
冀州一路。
這便是喬琰所倚仗的助力。
只不過讓三人都沒想到的是,先行抵達曲周城的,不是此前就被喬琰派出去的任何一方人,而是帶著劉宏的封賞旨意而來的張讓等人。
為免于自己再一次被跟黃巾之亂的禍根聯系在一起,張讓和左豐得到了劉宏的任命之后便即刻朝著冀州而來。
但一出了虎牢關,張讓便不免有點后悔了。
他只是個宮中的宦官而已,又不是什么力能扛鼎的壯士
此前身處于洛陽八關的庇護之中,處在皇宮內院這等天下一等一安全的地方,就算八關之外黃巾再如何肆虐,也絕不可能讓他出事,偏偏他現在出來了
縱然劉宏讓他帶著的只是封賞的詔書,而沒有將什么酬軍的物資也帶上,可他們這一行車架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簡單的貨色。
而此番隨行的校尉淳于瓊,雖然說還是個京城中排的上號的武將,但此人到底有多少水平,以張讓的眼力可不會看不出來。
這就讓他能否擔得起護衛職責這件事被打上了一個問號。
何況張讓也不是不知道一些潛規則
,與其說這淳于瓊是來當個護衛圣旨之人的,倒不如說,他是作為汝南袁氏門生的代表來的。
天子有意對此番平賊之人重賞的消息,不知道是如何傳到袁氏的耳中的,更不知道豫州到底給袁氏傳遞了一個什么消息,才讓他們不惜調配淳于瓊過來。
好在,在行到兗州地界的時候,都不曾出現過什么亂子,而抵達兗州后,經過這一片逐漸被皇甫嵩留在后頭的隊伍推進收攏的地盤,更是讓張讓感覺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皇甫將軍不愧是國之棟梁。”張讓出聲感慨道。
雖然皇甫嵩跟宦官集團關系不好,但倘若不是皇甫嵩,誰知道劉宏會不會在先前還答應得好好的情況下,又將他推出來當做個擋箭牌。
現在眼見兗州的確如皇甫嵩送往京中的密報所說的那樣,已經是一片平定的狀態,張讓也不覺心中一松。
更讓他覺得慶幸的是,他日夜憂思,總算還是成功地抵達了皇甫嵩和盧植的營地。
只是剛入營他便發出了一聲訝然的詢問“為何這營中竟有三支旗幡”
皇甫、盧、喬,這便是那三支帥旗上的字樣。
當然喬琰也沒忘記讓典韋去尋一根細一些的旗桿,免得看起來她那一支反而在規模上壓過了盧公。
先前是為了騙一騙張梁才弄出了這樣的情況,可若是在如今曲周已下的情況下還做出這等舉動,那就委實是有點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