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身著皮甲拎著武器的士卒,按照夜間訓練的情況一樣,飛快地奔向了屬于他們的那只羊皮囊,而后結隊出營朝著西方而去。
他們需要先背著羊皮囊往上游奔跑大約八里地,而后泅渡到河心島,再順水而下。
喬琰這頭則在一個時辰后正式動身。
這也正是她給這些士卒留下的抵達河心島,吃掉攜帶的肉干,恢復體力的時間。
在她的第二道指令發出的同時,兩架龐大的羊皮筏子被人扛到了岸邊,擱置在了岸邊距離那些木船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正處在對面的視覺盲區之中。
由六百只羊皮囊扎成的羊皮筏子載重可達到三十噸,這是經由喬琰測試出的結果。
也就意味著,她能通過這兩架羊皮筏子,將她麾下的數百重甲士給運送到對面。
喬琰自己也踏上了其中一只羊皮筏子。
前后各三把重槳配備的筏子入水,發出了一聲有些沉悶的聲響。
可在夜風呼嘯與江水濤濤之聲里,這點聲音絕不會引起什么人的察覺,至多以為是何處浪拍河岸所發出的聲響而已。
典韋和被喬琰勒令前來的麴義各自率領二百甲士登上了一只筏子,以盾兵所攜帶的盾牌擋御于前。
在整只筏子站滿了人后,這羊皮筏子也依然穩穩地漂浮在水上。
這站定后連甲胄之聲都幾不可聞的肅穆中,喬琰抬了抬手,發出了第三道指令。
開船
每一把重槳都需有兩人操持,這才是這大型筏子得以運行于黃河之上的保證。
喬琰站在那第一排的盾牌之后朝前望去,河對岸的邙山在今夜的夜色昏昧間幾乎無法看清,唯獨清晰的,也只是孟津關之上的火光微閃。
作為主帥,她本不該行這等以身犯險之事,但這渡河一戰不容有失,更需指揮調度剩余人等的過河,以及對小平津方向援軍的阻攔。
這樣一來,她便必須親自來走一趟
可行到河中,那唯一的一點親身督戰的后悔也已經消失殆盡了。
誰曾見過這樣的渡河方式呢
在今夜晦暗的天色之下,沒有“流波將月去”的浪漫,只有兩艘承載著鐵鎧之士的大型羊皮筏子破浪而來。
而在其前方,三千兵卒攜羊皮囊沉浮于河水之中,順流而東,即便她無法一一將他們的動作看清,卻能看到一道接續而來,指向前方弧口登岸點的黑線。
他們形成了一道自然之力都無法阻攔的進攻之勢
喬琰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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