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便是要去和此時已在華陰的段煨會合,怎么也應該走西門才對。
李儒道“相國遷都之念早已廣告于洛陽,若是那喬琰有心,自然要在西門來上一個守株待兔。我聽聞北城進攻的兵卒有自褶龍園而來的,若是取道于上西門也不無可能。”
見董卓覺得他分析得有理,李儒接著說了下去,“所以相國不如先往東面,取道于三公府邸,經由南宮之前的直道而走,而后轉西,自廣陽門出。即便我等這計劃為人所看破,北宮東門外也布有并州軍守衛,起碼對方的人數優勢在步廣里街巷之中并無多少,街巷之戰所拼的也無外乎是勇氣而已。相國的西涼軍反擊機會正在于此。”
“不錯,不錯”若是限定了作戰的范圍和交戰人數,他也未必會被打得太過被動。
只是
“可我等直出廣陽門往長安而去,那遷都”
遷都之事便完全無法進行了。
這與被人驅趕出洛陽哪有什么區別
董卓如今還掌握著不少兵卒,若是以兵驅民,作為阻攔喬琰追擊的屏障,也不知道是否是一可行之法
還沒等他說出這話,李儒便已經飛快地打斷了他“相國難道沒聽到喬琰令人攻城的時候所喊的是什么嗎是奉詔討賊她奉的是什么詔書相國看看她寫討賊檄文的風格便該知道了,她絕不是個喜歡夸大事實的人,唯獨有可能的便是她手中當真有先帝的遺詔。”
按照喬琰的身份和被擢升起來的履歷,這一點大有可能。
“對方有詔書,又有騎兵,相國驅趕洛陽居民毫無優勢,甚至反而會為之所拖累”
“那長安再如何荒廢,也有二十八萬之眾,相國若手握天子,也可隨后招攬士卒與流民,何愁無人可用不必介意于如今的損失。”李儒焦急說道,生怕董卓再因為近來的想當然而做出什么不明智的舉動。
現在可不是他那等暴發戶心態作祟的時候。
好在董卓到底還是聽從了他的建議。
李儒松了口氣,在已經得到了對方肯定答復后又說道,“屆時從廣陽門出,入那王子坊,相國再多撈上幾個人質就是了。要讓并州軍投鼠忌器,這些人要好用得多。”
“你說得不錯,速速讓人將陛下和皇子辯帶不,只帶上陛下,將皇子辯格殺,給這進攻洛陽的謀逆者看看,弘農王便是被他們給嚇死的”董卓沉聲說道。
在劉協進天子位后,劉辯就被封了個弘農王的位置。
董卓先后殺了何苗何太后等人,倒也沒真將劉辯也給殺了,以免擔負上殺害皇子的罪名,如今卻并無不可。
反正劉辯早就自從董卓入京、外戚慘死的時候就被嚇病了,若是在此時來上個病故,也不是解釋不通,甚至還可以順理成章地扣鍋在入城之人的頭上。
少帶一個皇子,在這路上還能省下不少事。
“還有那些個如今還在洛陽里的世家,他們不是在等著有人前來救命嗎別人或許是來不及了那汝南袁氏的子弟一個在東,一個在南,壓根沒將他們父輩祖輩的命放在眼里,這些親族不如給弘農王殉葬”
董卓接過了侍從遞過來的長刀。
他如今是比前些年富態了些,在洛陽城中的這兩個月里也多有放縱,可他也不是要在此時束手就擒的人。
李儒情知勸住董卓莫要帶上洛陽的居民,只帶天子而逃已屬不易,要勸說他帶上弘農王一道,也先別跟袁氏結成死仇,在他忽聞喬琰攻城而徐榮已叛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便也只能按捺住了這個想法。
劉協的年齡畢竟還是太小了
李儒的心中不無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