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朝著西面看去的時候,果真已看到了一片疾馳之間揚起的沙塵。
為首之人,不是呂令雎又是誰
當然,在交戰之中眼觀六路的高順同樣不會忽略掉這片馬蹄之聲。
即便他將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呂布的身上,當那支騎兵出現的那一刻,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意識到了對方的到來。
甚至于就是在呂令雎的身影由遠及近的戰馬行進中,這應對著渡河軍隊的陷陣營已隨著高順的調派而發生了陣型的轉換。
明明只有不到千人的數量,卻在此刻令人只覺面對的是四五倍于其人數才能表現出的戰斗力。
更別說,這支特殊的隊伍又有著面對騎兵的充沛經驗。
可呂布在此時有著迥異于平日的表現,以這等突如其來的方式殺出的呂令雎,又如何有可能是什么尋常的騎兵呢
外表上的一如往常降低了這些陷陣營守軍的戒心。
然而,他們由遠及近將長槍長槊劈砍而來,在未能得手之際被這些重甲士卒拉近了距離,意圖將他們自馬背上掃落下來的那一刻,前列的騎兵竟隨著呂令雎的一句“動手”信號,驟然自身邊抽出了那一把把鐵锏。
直接朝著就近的陷陣營士卒便拍了下去。
或許,將其稱之為掄要更合適得多。
這些陷陣營的甲士有著一套躲避長兵的技法,能讓他們在瓦解騎兵攻勢的時候有著遠勝尋常士卒的熟稔,可也恰恰是這一份行動之中的熟練,令他們在發覺敵方的副手武器并不是劍的那一刻,已是太遲了
身著重甲的陷陣營士卒在同時做出了前進動作的那一刻,后退本就不易,那重甲帶來的負重影響更是讓他們不得不面對著另外一個拖延動作的因素,然而鐵锏揮落的動作卻是絲毫也不給人留下任何的余地。
不是所有的甲胄庇護之處都如明光鎧的“明光鏡”處,能起到這等更為有效的防守,大多數的甲胄防的是的刀兵,是弓箭流矢,而不是在這一刻令人猝不及防的鐵鞭震蕩。
借用著馬匹行進之中的力量,這份沖擊更是于剎那間形成了一種難以抵擋的可怕力量。
便如此刻呂令雎揮落的這一擊,其下的甲胄甚至發出了一種近乎扭曲的聲音,另有一種碎裂之聲傳出,但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甲胄出現的聲音,而是鐵锏的擊打力道徑直穿透了鐵甲,襲擊到了那下方的人體,造成了一種絕對的破壞力
那本應當是重甲步兵占據優勢的遭遇戰。
就算這批騎兵不知道為何出現在了河流的這一邊陡然發起了沖鋒,也并不會影響這個屢次試驗出的結果,可在此時呈現在在場眾人面前的,卻是這為首的數十人交手里,以這出神兵天降的騎兵取得了全線的勝利。
而那最為年輕的女將更是在風馳電掣之間自那后方還沒來得及填補上的空隙之中殺入,直奔
高順所在的位置而去。
她甚至在行將遭到阻攔的那一刻,一把將手中的鐵锏甩飛了出去。
被甩飛的鐵锏,或者叫做撒手锏到底能有多大的威力,在這一刻已不需多說了。
這一道同樣迅猛甚至更加難以防備的攻擊蠻橫地砸開了她面前之人的頭甲,讓那士卒當即倒了下去,根本無法及時與他的長官做出行動上的配合,而呂令雎則已操持著那把長兵直奔到了高順的面前。
身后跟著的正是隨同她自徐水上游而來的那些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