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將發冠遞到曹操的手里,回道“您才不過五十出頭罷了,程中書和賈青州都沒說自己老了,您比他們還年輕幾歲甚至是十幾歲,怎么能這便服老。”
“陛下都說了,現如今雖只有一個青海郡,因戰備物資出于涼州,故而也在涼州治下,但若能將藏原收復,尤其是平定唐旄和發羌,此地便合該再有一二郡增設,不妨以此二郡另立西州,便如那遼東一般再開綏州。”
“您前年上呈的奏表中還說了,要是真要有這西州,您便做這第一任西州刺史,可比這車騎將軍之名更合征西之愿,怎么現在就說老了。”
明明還身在營帳之中,曹操都快要風中凌亂了
倘若他沒有猜錯的話,從曹昂口中說出的程中書和賈青州,若是按照年齡比他大幾歲到十幾歲的范疇來推斷,在他所認識的人里只有程昱和賈詡滿足這個條件。
但賈詡這家伙自宛城之戰說服張繡重新來投后就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在曹操失去意識之前,甚至因繼承人之爭而閉門自守,只暗示不可廢長立幼。為何現在卻成了青州刺史或者青州牧
還有那遼東綏州之名,在曹昂透露出的消息里,絕不像是從幽州分出去的,反而像是另外奪得了新地盤增設的。
這到底是漢室的哪一位帝王能有這等統領天下的本事
曹操不信神鬼之說,但若到了此時他還沒意識到他這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和他原本所在之地發展不同的世界,他也對不起這個魏王之名了。
他端著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打理好了衣著,趁著曹昂不備翻看了兩頁“自己”床頭的行軍手札,確認今日正是進軍之時。
未免錯過戰機,并讓別人發覺他有異常之處,曹操直接將這發兵的權力挪交給了曹昂,說是要看看他這幾年的長進。
曹昂當即接了過去,與更加心大的曹洪一道調集起了營地之中的兵將。
在全軍開拔的出兵之中,曹操像是在看著一副陌生場面一般,就這么見到了外頭的天地。
在這涼州以西的藏原之上,有著遠比遼東還要未曾經由人力開發的景象。
而當這些甲胄完備、甚至比曹操自己麾下精銳還要刀兵精良的士兵在曹昂的帶領下與那遠處的羌人部隊遙遙相對的那一刻,簡直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就可以比照出這兩方的偌大差異。
但在此刻,曹操并未看到曹昂發出前軍進攻的號令,而是在和曹洪交談了兩句后,從后軍推出了一架古怪的鐵筒。
他還沒能看清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便見這點火引燃的鐵筒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
迸發的火光之中,一枚黑紅的鐵球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流火的殘影,跨越了兩軍之間的距離,以一種完全不可能被阻擋的方式,重重地砸在了敵軍的陣營之中
別管敵軍是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而人仰馬翻了,曹操都在下意識間調轉馬頭,眼看著就要后撤而跑,以免被這比霹靂車還可怕的東西給波及。
然而周遭的隊伍顯然沒給他以后退的機會。
也就是在他有這動作的下一刻,曹昂回頭,茫然地朝著曹操看了一眼“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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