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系統總算是沒在兌現完成任務后的續命之事上犯渾,在她早期奠定基業之事上也做出了難以磨滅的貢獻,喬琰并未真將這個話給說出來,只是在喬桓跑過來和她匯報郭嘉的表現不對后,稱贊了她兩句后,給下屬分派了個任務
去查查看,郭嘉都跟什么人有過接觸。
并在洛陽城中暗中查探,是否還有其他人有不同尋常的表現。
頓覺自己立了大功的喬桓朝著母親看來,好奇問道“現在是要將他們看管起來嗎”
“沒事,”喬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傳染病。”
這當然不是傳染病,至多也就是有了一批突如其來的觀光客罷了。
想到這些在漢末歷史上混得風生水起之人,再想到當年她在黃巾之亂中便不免想到的五胡亂華,喬琰又陡然覺得,能有這個機會接觸到這些人,或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些前來異世參觀之人可不能隨隨便便地藏匿在暗處,而必須按照她的規則來做事。
好在,這個早已煥然一新的大雍地界,可沒有讓他們隨便將自己給隱藏起來的余地。
這大概該當被歸并為氣場上的區別。
才經歷了被曹昂發覺有異的曹操迎來了以蔡昭姬為首的使團
,將她們給安頓在了那營地之中,本覺自己在和長子交底后更為適應此地的曹操渾然不知,也便是在這入住此地的頭一晚,姜唐便朝著蔡昭姬問道“你覺得,曹將軍的情況是否和你的情形是一樣的”
十幾年的西域邊地歷練,讓姜唐在說起大雍官話之時已徹底看不出其曾為羌人的影子。
而在這張被西北風沙吹得有些粗糙的臉上,那雙眼睛比起當年進入湟中谷地的迷茫,也早已多了幾分鋒芒畢露的影子。
她確實從事的是翻譯的工作,可為大雍陛下出使各方小國的翻譯,和尋常的文官又哪里是一樣的。
蔡昭姬對上了她質詢的目光,有一瞬的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在她成為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后不久,與她同行的姜唐便發覺了她的情況有異。
這也著實不能怪她藏匿不當。
她不像是曹操直接被空投在一個軍隊最高指揮官的位置,還能有曹昂曹洪在側兜底,也不像是郭嘉諸葛亮一樣被放在了洛陽城中,既有可以尋找到的資料,又能夠來上一出互幫互助。
當她將蔡琰這個名字寫出的那一刻,她就將自己的異樣來路給暴露了個徹底。
這個世界的蔡昭姬絕不會再寫下這個與陛下同樣的名字。
更讓蔡昭姬難以在短時間內將自己偽裝妥當的,是她絕不可能這么快適應,這個世界的女子也可以處在重要官員的位置上,甚至是等同于二公的高官
當她從姜唐的口中聽聞了這個蔡昭姬的升遷履歷之時,幾乎將她的認知給徹底顛覆了。
可隨軍攜帶的樂平月報合訂本上的內容以最為直白的方式在告訴她,那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此地的情況,文字也可以在她的手上發揮出這等驚人的力量。
而這甚至只是“她”這二十多年人生之中所從事的其中一項事業而已。
對比于她自己所經歷的流亡匈奴,為左賢王所獲,在匈奴育有兩子后被贖回,再度改嫁,又因丈夫犯下的死罪扯掉自己的臉面去求情,這個世界的蔡昭姬簡直像是另外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