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事情,也不能怪她對吧
反正這種種風云事跡也并沒有影響,在這六月的畢業典禮行將到來的時候,喬桓毫無意外地成為了畢業生中的優秀代表,將要在這典禮之上發言,給這六年的書院就讀生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這個代表的身份堪稱眾望所歸,又哪里是因為蔡瓊和曹昂等人知道她的身份便能為她爭取到的。
喬桓慢條斯理地在自己的學院制服上,將一個個赤金徽章給別了上去,又在心中將自己早已斟酌了數次的說辭再度回憶了一遍,這才朝著禮堂的方向走去。
大雍建國以來的二十年間,母皇的酷烈手段大多用在對外征討和鎮壓那些不聽話的世家上,而對于內部的發展則始終以一種不疾不徐的步調往前,可驟然回首這二十年間的變遷,哪怕是喬桓都能感覺出這等天翻地覆來。
在往來學子的臉上已再不會看到被記載在漢末典籍里的歲饑人苦,就算是其中家世普通的,也已再不會將棉布當做是只有貴族才能引為潮流的衣料。
在她們的手中已自然地夾著輕便的書冊,令她們可以邁著輕快的步伐朝前,不必書籍載車,也再無昔年書籍只能為世家壟斷的景象。
而她們所奔向的禮堂,乃是近年間方才修建起的一座大型建筑。
在這座禮堂之中,罕見地采用了覆斗形的穹頂,位于其中的會議場所正上方。
傘蓋穹頂為細密的斗拱所承托,拱衛著居中的蟠龍祥云圖樣,被陛下命名為蟠龍藻井。
這既是當代數理力學的集大成表現,又是樂平書院為天下文化中心的代表。
它以一種最為直白的方式在告訴著為這趟畢業典禮前來此地的人
看吶,又有一番劃時代的改變了
想到這里,喬桓的臉上也不覺浮現出了一縷笑意。
隨后,她沒有直接走入主廳,而是先進入了屬于她的準備間內。
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當她推門而入的時
候,正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立在窗前,朝著外頭陸續朝著禮堂走來的學子看去。
喬桓眼皮一跳,想都不想地將一句母皇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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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不用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吧”喬琰回頭朝她看去,開口說道。“不想見到我”
“那哪能啊,”在剛開始的一驚過后,喬桓當即調整好了心情,朝著母親迎了過去,“您早就說過要來的,我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就驚慌失措。我就是好奇,您怎么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隱晦地朝著附近的茶桌投了過去,便見這上頭放著一對用過的茶具。
這很難不讓她做出一個猜測,在她抵達之前,應該已經有樂平書院中的其他人來過此地了。
不會真是先有人告狀上了吧
“行了,少在這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喬琰看著喬桓的表情都能猜到,這孩子在此時到底在這里瞎擔憂些什么東西。
她伸手擋住了喬桓看向別處的視線,令她將目光重新轉了回來,“我來是有一句話想問你。”
喬琰臉色的嚴肅讓喬桓當即意識到,從母親口中說出的絕不會是一句尋常的話。
果然,下一刻她便聽到喬琰說道“你是知道的,今日的這場畢業典禮,作為樂平學子的半個老師,我必然會在最后登臺致辭。”
這是每個五年的慣例。
在喬桓一年級的尾聲,那場樂平書院二十五周年慶上,喬琰也是這樣做的。
但顯然,這一次有些不同。
喬琰問道“如果我將會在這段致辭的最后,將我欲將你立為這大雍名正言順繼承人的消息對外公布,你能不能承擔得起這個風浪”
喬桓不由一愣。
這話來得實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