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要將立她為這大雍名正言順繼承人的消息對外公布,那么
這是要立儲
這本不該是這樣早提出的事情,也更應該放在洛陽來宣布
或許可以說,以她的年齡,她不會這樣快地真正走進朝堂中心,這樣說來,將這個立儲的決定放在樂平書院的年輕群體之中宣讀,好像確實是一個更為合適的選擇。
而在母親生下了她后再沒有其他子嗣的事實面前,喬桓也早將自己要繼承母親事業繼續奮斗的目標牢牢地記在了自己的心中。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會是在此刻
但在這一瞬的震驚過后,喬桓望著母親的眼睛,給出了卻是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能。”
她能。
怎么不能呢
她不會忘記此前魏延點明她的“惜命”之想,也正是在這道分水嶺之后,她清楚地明白,這個遲早要降臨到她身上的挑戰,絕不能成為牽絆住她前行手腳的限制,也不會是什么令她可以耽于享受母親庇護的榮耀權柄。
那只是一道準入的門票而已。
一張,起碼在目前還沒有生效,既需要她拿出與之
相稱表現,又需要她以平常心對待的門票。
對于她的這個回答,喬琰顯然是很滿意的。
她抬手拍了拍喬桓的肩膀,說道“那么,就讓我看看你這位畢業生領袖的風采了。在我將那句話說出之前,我要你先給出一個先聲奪人的出場。”
喬桓抬眸,以比之方才那句“能”字還要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這是自然”
當喬桓朝著臺上走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昔日在她身上或許還能看到幾分的跳脫,在此刻這等異常端莊正式的場合之下,僅僅剩下了屬于少年人的蓬勃朝氣。
而在她尚顯稚嫩的面容上,也不知是否因今日作為代表上臺,顯示出的何止是這領袖氣度,更有一種,或許該當被稱為天潢貴胄之態的東西。
但她今日的氣場全開,大概并非是唯一的震驚之事。
當她站定在那演講臺上后,經由周遭的四壁和頭上藻井所形成的反射聲,令喬桓的聲音清晰地被傳遞到了眾人的耳中,也是一句實在未曾料到會被作為開場白的話。
“或許更多人知道的還是穆桓這個名字,但今日觀者眾多,又值樂平書院三十年之慶,我以樂平書院公歷二十年畢業代表于此發言,望諸位能記住我本來的名字。”
喬桓頓了頓,在她的目光朝著下方逡巡之間,她聽到了一陣小聲議論的嘈雜之聲,但當她再度開口的那一刻,所有的聲音都在此刻消失無蹤。
樂平書院禮堂之外的日光,自上方的采光縫隙投照到四壁上,又進一步擴散在這廳堂當中。
這等并非直射的明光,讓喬桓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排眾人的面容,而其中最為分明的,便是才問出她能否擔此重任的喬琰。
她也看到了許多熟悉面孔在此刻投來的目光。
那里面裹挾著的期許之意,足以令任何人置身此間都覺熱血沸騰。
這絕不是因為夏日已到的緣故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開口道“我是喬桓。”
樂平喬氏的喬,大雍國姓的喬。
史冊上會記載,這是大雍未來的儲君,真正意義上的登場。
在大雍開國君主的注視下,這位繼承人走到了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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