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李長祿的聲音突然傳來,“緒昭容身子不適,心悸難眠,您可要去看看”
這句話李長祿本是不想說的,可奈何長樂宮的人都找來了,要是不說豈不是得罪了緒昭容,可這樣一說也就意味著得罪了蘭貴人,反正里外都不是人,不過還是這緒昭容難纏一點。
聽到外頭的聲音,女子那明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了幾分,隨后又恭順的低下頭,一言不發。
霍荀定定的凝視著她,“那朕走了”
沈榆老老實實屈身行禮,“嬪妾恭送皇上。”
話音剛落,只聽見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直到黑夜中響起一道“起駕”,繼而只有晚風刮動樹葉的沙沙聲。
聽竹立馬走了進來,面上難掩憤慨,“主子從未得罪過她,她為何要與您作對。”
偏偏皇上竟然真的走了,可見心里頭還是有緒昭容的。
沈榆靠坐在榻上喝著茶,“這宮里頭誰又真的得罪了誰,皇上只有一個,她這樣做無可厚非。”
聽竹皺皺眉,雖說都是各憑本事,可截胡這種事未免有些下作。
可見她面上并無失落,聽竹知道她定是強顏歡笑,饒是德妃娘娘都無法做到如此淡然,更何況是依靠皇上寵愛傍身的主子,明日一早主子必定淪為闔宮上下的笑柄。
“皇上能第一時間來這,必定是心里有您的。”聽竹寬聲道“不如奴婢與長春宮告假,說您夜里著了涼,這幾日就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如此一來也免得聽那些人的閑話。
“我若也這般,豈不是是鸚鵡學舌,真成了緒昭容之流”沈榆起身來到梳妝柜前,細細的梳著發,目光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無妨,這些冷言冷語我也不是頭一次聽了,左右都是聽慣了的。”
聞言,聽竹沉默不語,不知為何她覺得主子身上有一種她在德妃娘娘身上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夜深露重,隨著屋里燭火熄滅,就只剩下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口折射進來。
沈榆躺在床上沒有睡著,她在賭,賭一個男人對新歡舊愛的抉擇。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無論舊愛如何好,可面對新歡依舊會擺在第一位,恰是濃情蜜意時,氣氛都烘托到位了,就像一個鉤子時刻鉤著男人的心,除非他對那個緒昭容是真愛,那就無話可說。
黑夜里只有外面的蟲鳴聲,不多時屋外又夾雜著幾道低呼,繼而又歸于平靜。
沒多久,沈榆感覺面前多了道黑影,炙熱的男性氣息籠罩而來,她好像突然驚醒,有些無措的推搡著,“皇皇上”
“不是說很想朕”
低啞的聲音飽含,沈榆沉默不語,半響,聲音充滿落寞,“可皇上更想其他人。”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朕只是去看了一眼,不然她會一直來尋朕。”
緒昭容向來都是這個粘人的性子,平時他也就盡量遷就,但是今日還是未曾縱容。
“可皇上還是去了別人那。”女子頗有些不敢怒也不敢言。
但下一刻耳邊就響起低沉的嗓音,“那朕這時還不是在你這。”
脖間有些酥麻,沈榆適可而止并未再耍性子,而是迎合男人表達她這些天的“思念”。
隨著屋內溫度逐漸上升,晚風吹動桌前幾頁書,久久不曾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