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中,他們這次在秘境中與御獸宗的弟子發生了沖突,混亂中顧南挽不知被誰推了一下,額頭被一只靈貓抓傷,那靈貓爪上帶毒,又沒及時處理好傷口,自此便留下了一指長的疤痕。
顧南挽捏緊了手中的長劍,她撥開叢林,便見那幾個弟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原本說說笑笑的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移開了目光,只留給了她一面冷淡的側臉。
這幾乎是顧南挽在他們面上見到的,除了厭惡以外最多的表情。
若是以往顧南挽還會郁悶片刻,現在她只做沒看見。
當初尚且年幼的顧南挽失去了相依為命的爺爺,被陸家接回來以后,便又被直接丟進了這尋歡宗,而丞肆也整日不在身邊,當時的她本就心智不堅,面對這些弟子的冷眼與嘲諷,她也曾迷茫難過,甚至有些無措地想要融入他們,最終,得來的卻是更為刻薄的嘲諷。
甚至在她死后,這些人也只是隨口說了句活該。
顧南挽抓緊了手中的長劍,她也不知,她究竟何時惹到了這群人,自她拜入尋歡宗,那些弟子便是對她冷嘲熱諷,當初她為了不給師父和大師兄丞肆添麻煩,平日里面對這些弟子的挖苦,都是裝作沒聽到,以至于她都快成了這群弟子的出氣包,有事沒事都要嘲諷她兩句。
書中的情節一點點地清晰了起來,她像是個旁觀者一般,面無表情地看完了她的一生。
顧南挽垂下來眼睫,隨便找了棵沒人的樹下坐下,神色有些疲憊,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搭理那些人那個戚無宴的精力著實充沛地有些可怕。
她取出兩枚靈丹塞入口中,她現在必須快些恢復體力。
陸悄悄本想同她說話,這會兒見她的模樣,也只能又坐了回去,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眼見顧南挽只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其中一個相貌俊秀的男修眸色暗了暗,羅司焚的目光在顧南挽的面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隨即不客氣道,“讓這么多人等她,真是好大的面子。”
陸悄悄一怔,她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羅司焚。
其他弟子聞言,亦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羅司焚不屑地瞥了閉目修煉的顧南挽一眼,他挑了挑眉,語氣惡劣道,“不知道她非厚著臉皮跟來干嘛就會拖我們后腿,我要是她我早就自己退出了,省的到時候丟人現眼”
“也就是悄悄心善,還愿意帶著她這個累贅。”
陸悄悄似是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連忙道,“沒有的事你別這樣說,我很高興這次她愿意同我一起出來,給我照顧她的機會”
羅司焚聞言輕蔑一笑,“可惜有些人不知感恩,整天就會擺著張臭臉”幾人嗤笑了一聲。
他們沒有壓低音量,甚至隱隱有些期待顧南挽的反應,在這秘境之中太過無聊,顧南挽反倒成了他們唯一的樂子。
羅司焚瞥了眼顧南挽,卻見顧南挽雙目緊閉,似是根本沒有聽到他方才所說的話,斑駁的樹影落在她的漂亮的面上,襯得她似是林中的精怪。
哪怕在美人如云的尋歡宗,依舊是極為拔尖的容貌。
羅司焚瞇了瞇眸子。
顧南挽卻是微微睜開了眼睛,她抬起頭,目光落在了夜空之中,就在方才,她似乎察覺到了一股陰冷而又熟悉的氣息,不著痕跡地落在了她的身后。
那股古怪的感覺令得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她好像察覺到了,戚吾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