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靈力緩緩地溫養著她的經脈,她似是泡在暖呼呼的溫泉之中,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就在她即將沉浸在那種奇特的感覺中之時,她的儲物袋中忽然發出了一道沉悶的聲響。
顧南挽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她微微睜開了眼睛,她取下那儲物袋,心底卻是有些疑惑,卻在看清那東西之時,眸色大變,只見那一直靜靜躺在她儲物袋中的玉符,尾端的竹林印記此刻卻是急切地閃爍著。
顧南挽猛地攥緊了手中的儲物袋,她的指尖有些顫抖,鋪天蓋地的情緒幾乎瞬間門將她淹沒。
這是當初爺爺專門為她所繪制的玉符
幼時的她沒什么時間門觀念,經常到了飯點還未歸家,爺爺便專門繪制了這道玉符,按時提醒她歸家,這玉符陪伴了她好些個年頭。
然而,自從爺爺離開后,這道玉符便再也未曾亮起過。
顧南挽幾乎是瞬間門便紅了眼眶,她連忙取出那枚玉符,指尖擦過那竹林印記,其上的光芒漸漸消散,她的嘴唇略微有些顫抖,她明明有許多想說的話,然而再看到這玉符的一瞬間門,她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死死地盯著那閃爍的玉符,呼吸有些急促。
她死死地捏住那玉符,隨即又立刻放松了力道。
就在她滿心激動之時,那玉符的另一端卻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挽挽。”那聲音略有些低沉,似是山中寒潭。
幾乎是在聽到那聲音的瞬間門,顧南挽眸色巨變,她猛地睜大了眼睛。
另一端是丞肆的聲音
顧南挽捏緊了手中的玉符,便聽那端繼續道,“陸悄悄快撐不住了,挽挽,她需要你。”
“陸家也需要你。”
顧南挽只覺得被人兜頭蓋臉潑了一盆冷水,體內沸騰的血液瞬間門凝滯,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玉符,心底有些發寒,另一端卻是徑自道,“你爹和你娘也一直在找你,哪怕你再生氣,挽挽,人命要緊,你何時變得這般自私”
顧南挽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他她驟然打斷了他的話,她的聲音微揚,帶著掩飾不住的厭惡,“丞肆閉嘴”
那端的聲音微頓,隨即,玉符之外傳來了一道低低的嘆息聲,他有些無奈道,,“挽挽,你爺爺如果在的話,他也會希望你救她的。”
再聽到他提起爺爺之時,顧南挽再忍不住,她冷哼一聲,“你也配提我爺爺我爺爺在的話,他只會撕爛你的嘴,丞肆,從今以后,你別再管我的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們那群人是想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你就是個瞎了眼是非不分的腦殘”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顧南挽說完,便徑直切斷了那玉符。
那端的玉符驟然被切斷,顧南挽冰冷的聲音猶在耳邊響起,丞肆有些失神地看著手中的玉符,他的目光落在那玉符尾端的竹林之上,眸色幽深。
他知曉,顧南挽極為在乎陸老爺子,因而在那緊急關頭,他最先想到的,便是陸老爺子留下的那些靈器。
他在賭。
卻沒想到,顧南挽竟會這般的生氣,反應如此劇烈。哪怕先前他們再生氣之時,顧南挽也未曾對他發過這么大的火。
丞肆看著滿地的積雪,心底亂成了一團,寒風卷起了他的長袍,獵獵作響,體內的血脈無聲地咆哮著,丞肆緩緩地捏緊了手中的玉符,他的心底似是破了個窟窿,冷風呼嘯地灌進他的胸腔之中,空蕩蕩的一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究竟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