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少年掙扎著,喉嚨里發出一聲又一聲悶哼,像一只憤怒的幼獸,眼瞳里露出兇狠的光,狠狠怒視著于洲,拼命地掙扎著,就連眼眶都因為極大的憤怒紅了一圈。
教室里的朗讀聲依舊沒有停。
于洲那夾雜著暴怒的聲音傳到許曇耳朵里“你不僅可以聞到,你還可以嘗一嘗我這種劣等人的味道,你不是很傲慢么,那你繼續傲慢啊”
于洲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
許曇不斷掙扎,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于洲的手臂像鐵箍一樣,他怎樣都掙脫不開。
他的兩腮酸脹的厲害,不由得痛苦地瞇起了狐貍一般狹長的眼睛,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細細的嗚咽。
眼看著許曇臉色漲紅,幾乎窒息的模樣,于洲的憤怒平息了一些,他見好就收,松開了鉗制著許曇下巴的手,把校服袖子拿了出來。
他其實很想狠狠地揍許曇一頓,但一想到把人打傷或許要賠醫藥費,于洲就瞬間恢復了理智。
說到底,窮人做什么都是沒有底氣的。
憤怒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許曇發出一聲干嘔,劇烈地咳嗽起來,那雙狐貍眼溢出了生理淚水,變成無數細小的水珠掛在他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倒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于洲白了他一眼,甩了甩被許曇口水洇濕的校服袖子,嫌棄地撇過臉。
也就是在這短暫的一秒鐘,于洲的后腦勺突然遭到一陣重擊,他眼前一黑,一雙手臂已經從身后緊緊勒住了他的脖頸,力道之大,一看就是下了死手。
于洲拽住一只手,狠狠地來了一個過肩摔,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后,許曇已經被于洲狠狠地摔在地上。
忍著后腦勺處傳來的劇痛,于洲揪著許曇的衣領咬牙說道“沒完沒了是吧”
許曇也被這一下摔得不輕,連眼神都微微有些渙散了,被于洲扯著衣領一晃,他那陰鷙的脾性又被激了出來,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揚起手對著于洲的臉抓過去。
于洲現在正頭暈眼花的時候,躲避的速度一下子慢了點,只覺得臉頰一痛,而后那種痛就蔓延起來,讓他嘶了一聲。
這會頭不那么暈了,于洲狠狠地扯著許曇的白襯衫正要給他一拳,不成想用力過大,把許曇的襯衫扣子給扯崩了兩顆。
玫瑰形狀的金屬紐扣咕嚕嚕地滾到于洲腳邊,許曇身上的白襯衫敞開一大片,露出了大片的皮膚,隱約能見到一些淤青。
于洲怒氣上頭來不及細想,憤怒地撈著許曇的腰把他翻了個面,一只手死死地把他按在地磚上,另一只手高高仰起,痛毆許曇的屁股。
啪啪啪
許曇的身體僵住了,隨即就像一尾被扔上岸的魚,拼命地掙扎起來。
于洲從小跟著爺爺干體力活,許曇這種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少爺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他越掙扎,于洲下手越狠,還一邊惡狠狠地說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爛”
“你以為你有幾個錢了不起啊,你傲個什么啊你,也就是我窮,賠不起醫藥費,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打得全身開花,看你還敢不敢瞧不起人”
狠揍了幾十下,于洲總算解氣了,就粗喘著放開了許曇。
許曇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臀部現在火辣辣的,又痛又麻,他氣紅了臉,對著于洲的膝蓋就是一腳。
于洲晃了一下就穩住了身形,極其不屑嗤了一聲。
教室里洪亮而整齊得的朗讀聲在此時停下了,英語老師開始講課。
“今天繼續講虛擬語氣的三種時態”
許曇惡狠狠地瞪了于洲一眼,一只手悄悄地捂住了又麻又疼的屁股,氣的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