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世間難尋的美色,于洲卻依舊不為所動,茶色的眸子依舊古井無波。
終年宿在雪山上的劍客,真的已經摒棄一切世俗的欲望了嗎
酈筑曇的眼中已經滿是絕望了。
于洲卻突然單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外衫,酈筑曇眼中一亮,下一瞬,那帶著滾燙體溫的外衫卻落在了他的身上。
酈筑曇的神色漸漸黯然。
下一刻,他已經落下淚來,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于洲的膝蓋上,他低著頭,睫毛上綴著一顆搖搖欲墜的淚珠,哽咽道“大人”
他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這一聲千回百轉的大人,硬生生把于洲那顆石頭心給叫軟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到底不忍心辣手摧花。
于洲別過頭,眼神卻在墻上的那抹人影上頓住,半晌之后,他冷冷說道“穿上衣服出去,待你復仇之后,我再取你性命。”
伏在他膝蓋上的酈筑曇頓時破涕為笑。
他胡亂擦掉臉上的眼淚,撿起地上的袍子對于洲行了一禮后便走出了房間。
許久之后,紅燭燃盡,室內突然傳來一聲壓抑著深深怒氣的聲音。
“真是孽緣”
翌日,一行人繼續趕路。
王二和于洲在前面領路,王二拿著水囊喝了一口水,咒罵了一會南越的這個鬼天氣后,用水囊懟了一下于洲。
“喂,你今天怎么了,一直沉著臉不說,更是理也不理你那姘頭。”
于洲冷笑道“哪里用得著我去理,他的辦法多著呢。”
王二一臉八卦地問道“他惹你生氣了”
于洲“沒有。”
王二的神色更八卦了,“那你為什么生氣,我還沒見過你生氣的模樣呢,今個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于洲沉默不語。
王二指指點點“我說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啦,你看這流放路上荒涼的,塵土飛揚,毒日頭曬得人難受,本就心里不爽,你要是再這么吊著我,那你就是不夠意思了。”
于洲踩過一只石子,天邊有只禿鷲飛過。
他沉聲說道“遇見了一只狡猾的狐貍,本想剝了他的皮,卻被他溜走了。”
王二訝異“不能吧,你那身手還捉不住一只狐貍”
于洲面無表情,捧著劍說道“捉住了。”
王二“那狐貍呢,怎么又溜走了”
于洲表情陰沉“他在我身上蹭來蹭去,一直嚶嚶叫喚,討好地搖著他的狐貍尾巴。”
王二大笑“哎呀,這誰能抵得住啊,放了就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