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筑曇抱著酒壇趴在桌上可憐憐地看著他“這次調整內息之后,我就要自投羅網去皇宮里拿湟川藏寶圖。”
他柔柔地說道“大人是正人君子,皇甫泓可不是,那狗皇帝對我肖想已久,我若是被他捉了去,還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樣的折辱呢。”
他掰著手指頭一臉難過地說道“探子傳來密信,說他在皇宮里修建了一個幽曇樓,里面有個用純金打造的籠子,是專門用來鎖我的。”
他蹙眉嘆息“大人,你說他打金籠子做什么啊,今年大旱,不少百姓顆粒無收,他還這么大興土木。”
他喝了一口酒,“若我是他,就打個鍍金的籠子糊弄一下,反正看上去都是金燦燦的。”
于洲皺了皺眉“一個皇帝,怎么這樣不務正業,他不想想怎么救濟災民,只會天天想著男人,真是荒誕至極。”
酈筑曇擺擺手,“誰說不是呢,別的皇帝都是勵精圖治,一心想守住祖宗留下來的基業,他倒好,天天沉溺于聲色犬馬,一腦子腌臜東西。”
“若不是鋒鏑王朝和寒岐王朝在那場詭異的戰爭中雙雙滅亡,現在這個位置哪輪得到皇甫泓來坐,別的不說,就說鋒鏑王朝的太子,那可是一個相當驚才絕艷的人物。”
酈筑曇眼中露出一絲悠然神往之色,“大人,你是隱世修行的劍客,怕是不太知道鋒鏑王朝的這位太子,但是那場人人談之色變的怒海之戰,大人一定有所耳聞。”
于洲沉默不語。
酈筑曇繼續說道“當年寒岐和胤雪王朝聯合起來攻打鋒鏑王朝,最后一場怒海之戰,一共六十萬余士兵參戰,可是那么大的一個戰場,居然沒留下一個活口。”
“鋒鏑王朝的皇族們一夜之間離奇死去,寒岐的皇族一一暴斃,胤雪王朝的皇族血脈開始凋零,就算是現在,提到怒海之戰也是人人色變,沒有人知道那場戰爭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于洲抱著劍,看著一臉神往的酈筑曇。
“這其中一定有一種我們不知道的力量,如果這種力量能夠為我所用”
酈筑曇話還未說完,于洲就臉色冷淡地打斷了他“不可能為你所用,別想了。”
酈筑曇哼了一聲“大人總是潑我冷水,我就不能想一想么。”
他從桌前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坐在軟榻上,對著于洲伸出一只手。
于洲走到軟塌前剛要坐上去,眼神卻在軟榻的大紅被褥上頓住了,酈筑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大紅錦被上用上好的絲線繡著龍陽十八式,纏綿悱惻,栩栩如生,令人浮想聯翩。
于洲皺眉,酈筑曇也皺眉。
這里是春樓,又不是南風館,怎么會有這樣的被褥,看了之后叫人心里尷尬,渾身都不自在了。
酈筑曇眼神飄忽地看向于洲,一身浩然正氣的絕世劍客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他。
劍客看向探花的兩只茶色眼眸里,一只寫滿了浪蕩,另一只寫滿了輕浮。
酈筑曇登時漲紅了臉,怒道“這被褥可不是我讓人拿來的”
于洲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酈探花那彎彎繞繞的心思我哪里會懂,是與不是又有什么要緊,調整內息才是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