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雙德眼中的愧疚之色愈發濃郁了,“你和小曇現在已經在一塊了是么”
這個問題倒是讓于洲微微愣住了。
說實話,他目前無法定義他和郁曇是什么關系,說起來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性吸引力太強大,涂個玫瑰精油后就擦槍走火,雙方趁著這個機會滾到了床上去,互相吃了對方的一點肉渣。
非常深究的會,勉強算是炮友關系。
但是于洲當著郁曇爸爸的面是絕對不能這么說出口的,于是沉默地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兩人之間是情侶關系了。
他這么一點頭,郁雙德的表情和眼神頓時又復雜了一層,他張了張口,神色鄭重地說道“小洲,我和你伯母就郁曇這么一個孩子,以我們的條件,原本可以再要幾個孩子,但是你知道我們為什么沒有么”
于洲搖搖頭。
郁雙德說道“我們家一共有四個孩子,我是家里最小的一個。”
于洲有些驚訝“我看過有關您的報道,上面說您是家中獨子。”
郁雙德露出一個夾雜著幾分五百的苦笑“我當然要這么說,我父親對外也是這么說,因為我是家里唯一一個正常的孩子。”
“我們家族女孩很少很少,所以我們家四個全是男孩,我的三個哥哥”
他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好一會才繼續說道“一個被執行了死刑,一個無期徒刑,另一個在警察抓捕時中彈身亡。”
饒是以于洲沉穩的心性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郁雙德看他震驚的樣子,臉上露出一個滄桑而疲憊的神色。
“我們家族的男性沒幾個正常的,小曇出生的時候我一直很擔心,但我也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因為我和小曇的媽媽都是都是正常人,兩個正常人,生出的孩子正常的幾率也會高一些。”
“小曇出神后我就很緊張,但是他小的時候像個小天使一樣,愛玩,愛鬧,愛笑,除了愛尿床,他完全就是個正常孩子的模樣,我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于洲問道”那您是怎么發現的“
郁雙德說道“我資助了一個鄉下孩子,那會國家有個扶貧政策,我們這些商人響應國家的號召,一起去給貧困地區捐助物資。”
“當地的鄉民為了招待我們,去一戶人家買了一只小羊羔,村長把小羊羔拴在一棵樹下面,我們在屋里聽村長說村子里的狀況,不一會就聽人在外面喊有人偷羊。”
“一大堆人烏泱泱地出去,過了一會就把偷羊的人抓到了,那是個半大的男孩,經常在山坡上放羊,這小羊羔就是他家的,他舍不得小羊羔,和我們說這小羊羔是他看著母羊生出來的,不能殺。”
“我看出這是一個很重感情的孩子,又聽人說他的身世很可憐,就把他帶了回去。”
郁雙德點頭,“后來出了很多事,我們把小曇送到國外治療,那個孩子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他慈祥地看著于洲“兒女是父母一輩子的責任,我們做父母的都已經老了
,不能盯著他一輩子,我很希望有人看著小曇,可是小洲,我不想把這個壓力施加給你,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希望你能過的幸福。”
于洲沉默半晌,才低聲說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您一直都是真心為我考慮。”
郁雙德點點頭“你沉穩可靠,認真負責,還十分重感情,交給你的事情沒有辦不好的,所以我當初才問你要不要去小曇身邊做保鏢,有你在小曇身邊,我和你伯母都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