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修洛特的肩膀,把腳步不穩的少年扶住,一臉溫和的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回憶是什么,但我能聽出你心中的矛盾與迷茫。不論是作為武士還是貴族,過多的思慮都是無意義的。”
說著,他又看了看修洛特的天狗服。“而作為祭司,你還是要多花點心思在神性上,對于王族來說,神性即是人性。了解神性,才不會白白喪命。”
隨后,阿維特又倏忽一笑“不對,我說錯了。你這樣就很好,很好我會把你對太陽和大地的認識,轉述給國王的。”
“這樣才能保住你的生命和所謂的平等”阿維特哂笑著想。當然,這句未出口的話,修洛特是無從知曉的。他只是靠著阿維特的肩膀,暈暈的睡著了。
微風細雨的五月,是夏季的溫柔。暖風帶著水汽的清新,雨季已悄然而至。
在特奧蒂瓦坎的軍團加入集團軍后。大軍一路北上,先轉向東北,威懾特拉斯卡拉和帝國接壤的北部邊疆。國王蒂索克和阿托托尼爾科的城邦代表們會面,一邊繼續炫耀武力,一邊安排對特拉斯卡拉的防務。
在“女蛇”軍官團的建議下,國王在這里留下了兩個直屬軍團加強防御,順便監視特拉斯卡拉人和各城邦。
然后大軍繼續往北數日,到達修洛特曾經經過的梅茨蒂特蘭城。國王蒂索克在這里會見了瓦斯特克人的代表,并接受了又一次朝貢。然后折轉西南,又從韋伊普赫特蘭接收了一個城邦軍團,恢復了二十個軍團的規模。
最后大軍徑直往西,直撲奧托米人最近的大型城邦,離首都三城直線不過兩周的希洛特佩克城。
很快,二十個軍團把希洛特佩克團團圍住,截斷城邦的糧食、鹽以及部分水源供給。城市不過四五平方公里。八個核心軍團扎營在城市東邊,約莫一萬資深武士,兩萬首都武士,三萬多村莊戰士,駐扎在糧道最便捷的坦彭河支流邊,這是忠于國王的直屬軍力。
剩下的十二個城邦軍團均勻分駐在西、南、北三面,每邊三萬多人,大約四成是城邦武士,六成是村莊戰士。修索克就率領特奧蒂瓦坎城邦軍團駐扎在最有可能遇到奧托米人援軍的西側。
父子兩分距東西,遙遙相望。自從圣城一別,卻是再也沒相見過。修洛特時常遙望西方,卻只是在某個傍晚,看到八千多直屬城邦武士,悄然消失在營地外的森林中。
首都的糧草可以順著特斯科科湖一路往北,穿過哈爾托坎湖,往北進入坦彭河主流,再折轉向西,沿著坦彭河支流一路直達岸邊的營地。一艘載滿糧食的獨木舟行完全程,只要半個多月。
蒂索克的大軍士氣高昂,毫無糧食匱乏的擔心。阿維特告訴修洛特,根據最新的斥候情報,希洛特佩克城中只有八千城邦武士兵,一萬多村莊征召兵,還有數萬平民。士氣低落,人心惶惶。
如果兩邊正面作戰,八千資深武士,只要一個沖鋒,就可以像驅趕猴群一樣把他們輕易趕到坦彭河里。
而現在,修洛特站在東門外。出現在他視線里的,是一道四、五米高,土石混筑,站滿守軍的城墻。狹窄的城墻上,武士的投石索、投槍、簡易弓箭,堆放的石塊、木塊,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