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木頭,你干什么老爺們自在前面當柴火,燒的噼里啪啦、光明亮堂。我們在后面看著就好你又去湊個什么熱鬧”
年輕的武士同樣身穿嶄新的盔甲,手握鋒利的長矛。他的頭盔外系著歪歪扭扭的頭巾,卻是曾經的民兵韋茲提。系頭巾是他幾十年鄉村生活留下的習慣。雖然他現在已經開始以武士自居,一時間倒也改變不過來。
“老叔,我現在也是個尊貴的武士老爺了”
韋茲提抬頭挺胸,露出一張執拗的臉。
“國王旗幟就在前方那是神靈的后裔,我們普雷佩查人最后的希望我已經是武士老爺,只要沖過墨西加人的防線,救出國王,就能晉升為天大的貴族而一旦成為天大的貴族,大家就再也不用受苦了說不定,我還能找回婆娘和孩子”
“屁你是什么老爺你這半輩子都是受苦的農民”
奇瓦科怒氣升騰,猛地伸手,“啪”得給了韋茲提一巴掌。接著,老民兵快速把被打懵的韋茲提拉到身旁,提著他的胳膊舉起盾牌,裝作守衛旗幟的模樣。
“蠢、蠢蠢木頭,你怎么這么蠢老爺們空口許諾,你就把自己忽悠進去了你也不仔細看看,現在是個什么時候貴族,王國的貴族有個屁用”
“咻咻咻”箭雨的破空聲再一次襲來。奇瓦科顧不上抬頭,急忙舉起盾牌,弓腰斜擋在韋茲提前方。預料中的撞擊沒有到來。老民兵小心探頭張望,這一次的攢射卻是襲向前軍。
骨箭帶著死神的呼嘯,穿透武士的皮甲。數名武士當場身死,還有十幾名武士被冷箭重傷,在地上翻滾掙扎。仿佛印證著老民兵剛才的話語,一名武士高聲哀嚎著,喊出自己軍功貴族的身份。前軍的統帥上前看了兩眼傷口,隨即冷酷的擺手。軍情緊急,兩名武士直接抓起軍功貴族,送到軍團的后方。擁有私軍的大貴族們則冷眼觀瞧,并不開口說話。
韋茲提看著負傷的小貴族從身旁運走,只是草草包扎,就被徑直放入冰冷的草叢中。疾行的軍團沒有留下任何護衛,而是放任對方自生自滅。高高的草叢如同綠色的墳墓,把遠去的呼救逐漸吞噬。此時此地,一旦受傷,結局便已注定想到這里,韋茲提的心中猛然升起一陣寒意,臉上也變得呆滯。
奇瓦科嘆了口氣。他看著韋茲提呆滯的神情,語氣和緩下來。
“木頭,你的婆娘被征了丁。鄉野中被征丁的女人是什么下場這些天你也看得清清楚楚。而在這吃人的世道,你六七歲的娃又能是什么下場他們早就死了現在,你只有我和蘆葦了。”
說到這里,老民兵把蠢木頭拉在身旁。兩人肩膀相靠,各自舉盾,掩護著對方的側面。老民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沉地一句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