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聯盟的斥候木牌比我的等級還高。”
長槍民兵們一絲不茍,排出嚴密的隊形,用鋒利的銅矛把兩人團團圍住。年輕的隊長古茲曼面露疑惑,對面的兩人身穿黑袍,身上染血,背后還背著一個竹簍。他看了看對方遞來的木牌,仔細辨認了一會,又再次用墨西加語問道。
“你們是王國的內應”
“我們,聯盟的,人”
奇瓦科眨了眨老眼,繼續用簡單的墨西加語重復著。古茲曼撓了撓頭,他不太能聽懂對方的口音,就轉頭對親信的民兵道。
“請埃茲潘將軍過來,可能有緊急的情報。”
一位民兵立刻出列,往北行去。剩余的人穩穩的挺著長槍,對準包圍圈中的兩人,矛尖就抵在胸腹的要害。奇瓦科和普阿普又重復了幾遍,對面的隊長卻一言不發,神情嚴肅。很快,豆大的汗水就從兩人的額頭上滲出。
在不遠處的北邊,埃茲潘衣甲帶血,佇立在街道的盡頭。他握了握手中冰冷的長矛,遙望著眼前的一切。
雄偉的王都在夜空下陷落,火光與喊殺聲在風中飄散;風之宮頂端的旗幟無聲落下,墜落在滿是鮮紅的宮殿前;風之屋的頂端燃起藍火,數百年的神廟在濃煙中毀滅;世代傳承的大貴族們也哀嚎著倒下,成為華麗莊園中冰冷的點綴
這一幕幕的景象落入降將埃茲潘的眼里,也化作他胸口起伏的洶涌情感。曾經不可一世的貴族、高高在上的祭司們,如今都賤如塵泥,嚎哭著匍匐在他的腳下,一言就可以決定生死
埃茲潘神情變幻。他撫摸著自己的斷指,心中滿是暢快與惘然。半晌之后,他才轉過身,遙望向殿下的位置,幽幽的行禮長嘆。
“這就是人生的選擇啊命運之神不可捉摸,唯有神靈的化身長存世間如果沒有殿下,我又會是什么結局呢”
埃茲潘正在感慨,報信的民兵匆匆而來。兩人簡單耳語幾句,就一同往南邊行去。很快,埃茲潘就看到被包圍的內應們。他看了看對方破損的黑袍下,隱約顯露出的蜂鳥花紋,眼神就是一凝。
“你們是內應蜂鳥家族的武士”
聽到熟悉的都城口音,普阿普的神情終于一松。他點點頭,謹慎的回答。
“我們是打開南城的內應。現在有緊急的軍情,想要會見殿下。”
“會見殿下軍情什么軍情”
“”普阿普一時語塞。他看向老民兵。
“主神庇佑請問您是”
老民兵恭笑著問道。
埃茲潘先看了眼斥候木牌,再打量了會奇瓦科的笑容,最后掃了眼對方的竹簍,這才開口道。
“我是埃茲潘,出生在欽聰燦南方,做過好些年礦工。現在,我是聯盟塔拉斯科民兵軍團的新任團長,同時也是長槍軍團的臨時副官”
“啊軍團長”
老民兵一臉茫然,普阿普卻驚訝出聲。
“在墨西加聯盟,我們普雷佩查人竟然能走到這個位置獨領一個軍團”
“嗯。我已經追隨了殿下兩年,是最早追隨殿下的部眾之一”
埃茲潘昂起頭,自豪的回答,心中倒是多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