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里的聲音若有所思,“你說的有道理,你若是有靈根,我倒是可以收你為徒,只盼你將來能踏上大道,有朝一日橫渡五色海,帶我回去看看。”
“好啊,不過我要先回去問過我爹娘,還有,那個”滕云淡不好意思地撓頭,“我長姐和妹妹可以起和我一起拜師嗎”
“只要有靈根,她們也愿意,自然可以。”出于對親情的一絲執念,玉佩里的人不僅沒嫌滕云淡事多,笑意反而越發明顯。
再者說,一只羊也是放,三只羊也是放,從少年就看得出,這一家人都是清風朗月的做派,姐妹二人也差不了。
彼時他還不知,自己犯了想當然的錯誤,等到發現姐妹二人的“真面目”,為時晚矣。
滕風輕想了下,沒反對。
滄海界道魔不兩立,她想要和家人在一起,肯定不能公然修魔,如今她神魂雖為魔修,卻不妨礙這具身體從頭修道,恰好她曾見過此類秘法,大可一試。
只不過,她在腦海中翻遍和泰無宗有關的信息,發現自己知之甚少,畢竟她娘當初帶人圍的就是那里,爹娘去后,她滿腦子只想屠光他們滿門。
依稀記得,泰無宗有個驚才絕艷的天才劍修,十三歲筑基,三十五歲結丹,一路上遙遙領先所有同輩中人,全滄海界無人不知,都道他百歲內必結嬰,不足千歲有望飛升。
然而,就是這么天縱之才的一個人,卻在一次宗門秘境中離奇失蹤,多年來杳無音信。
直至數年后的某一天,泰無宗被惡鬼圍攻,這人留在宗門內的魂燈悄然熄滅,一代天才就此隕落。
這事最后被他們家的仇人甩鍋鬼界,說是他們抓了人暗中下的毒手,激發了全宗上下的斗志不說,還引得其他宗門同仇敵愾。
她忍不住問“前輩既是泰無宗人,可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劍修,叫裴宴”
玉佩里的人輕嘆一聲,“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聽到裴宴的名字,他自門中消失多年,想必早已被人遺忘了吧,咳咳咳。”
咳了一陣,慢慢平復下來,他反過來問“小姑娘,你家中可有人修仙”
滕風輕搖頭。
佛修、鬼修、魔修倒是有,就是沒有傳統意義上的修仙者,滕云淡這個二愣子不算,他這輩子還沒入門。
滕云淡卻使勁點頭,驕傲大笑,“哈哈,我娘是鎮上的神婆,可厲害了,也算半個修仙者吧”
玉佩中人了然,裴宴的本命劍正氣凜然,有“一劍出,萬鬼消”之名,許是在民間也流傳來開。
被笑聲吵醒的滕幼可默默翻個白眼,臉換一個朝向,繼續睡。長姐走路穩穩當當,一點感受不到山路的顛簸,真好。
沒多久,玉佩里的人乏了,重新陷入沉睡,滕云淡從他口中聽到了許多泰安大陸修仙界的奇聞軼事,比偷看畫本子還有意思。
“姐,你說玉佩兄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們那里靈氣比咱們這兒充裕,所以有靈根的孩子更多,幾乎家家都有人修仙”
“嗯,泰安大陸的修仙水平遠超晏清大陸,歸寧大陸和泰安大陸差不多,只不過佛道盛行。”
滕風輕淺淺應一句,并不多說,如果被問起來,也可以說是種田時聽路過的修士提起,并不會引起懷疑。
“我覺得咱們鶴行鎮空氣也不錯啊,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靈根,還有,劍修不都是窮鬼嗎,我聽著玉佩兄在變成玉佩之前好像不差錢。”
“別亂喊,沒大沒小的,爹娘多半不會反對咱們學本事,這位前輩以后就是咱們仨的師父,要尊敬。”
“哦,知道了。”滕云淡殷勤地用袖子擦掉玉佩上的泥土,仔細揣進懷里收好,一路哼著小調,暢想著他來日飛天入地的瀟灑,嘴角恨不得咧上天。
到時他非得圍著學堂里那群混球飛上十圈,不,一百圈,羨慕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