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閻神婆也發出同款咆哮奶奶個熊的,這變態的惡靈居然讓老娘對著佛祖念經,這他媽是人干的事嗎
她是閻君啊,鬼頭子知不知道念經就不可能,送佛祖一程還差不多
一家四口均受到古怪氣息的影響,滕幼可察覺忘憂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審視,暗中磨牙,身子軟趴趴往大白鵝脖子上一歪,目光逐漸渙散。
既然太正常了遭人懷疑,那就意思意思補個覺叭
滕幼可來這邊后很少做夢,上一次還是看到全家淪為對照組,下場慘烈那天。
這是第二次,她夢到了一株忘憂草。
起初,它不過是靠著頑強的生命力,艱難地從石峰里鉆出來,見到了初升的朝陽。
它應該會像很多野草一樣,歷經風吹雨打,數個春夏秋冬,一次次草木枯榮。
然而有一天,它淋了一場化神飛升的靈雨,雨水澆灌了它的枝葉,流入土壤中,繼續溫養它的根莖。
仿佛受到了命運的眷顧,這株草無意識地開始修煉,呼吸吐納日月精華,靠那一場靈雨的饋贈,一點點從野草變成靈植。
這處絕壁人跡罕至,此后百年、千年、萬年,它一直獨自在此修煉,見證人世間滄海桑田。
一千萬年后,它終于開了智,被靈族發現,帶回到族中精心供養。
看起來是個野草逆襲的勵志故事,可是那之后,滕幼可看到了讓她揪心憤懣的一幕幕。
無數身著黑袍遮掩身份的修士,一個接一個來到這株忘憂草前,虔誠地膜拜它,懇求它助他們鏟除心魔。
忘憂草只是個才有一點意識的、懵懵懂懂的草靈,指望它能懂什么呢
懂得拒絕的靈族族長被這些人聯手打傷,幾個幼小的靈族成員被捉住當人質,沒人敢反抗。
這些黑袍修士已經開始自說自話感激它的大度,然后毫無保留地,將他們自身的心魔那些骯臟的丑陋的見不得人的一切,全都轉移到它身上。
一千萬年的忘憂草,生了靈,有了意識,這是多么難得一見的克制心魔的先天至寶啊所有受心魔困擾修為停滯的修士,誰能不為它瘋狂
若非幾方勢力相互制衡,誰也無法獨吞它,守護它的靈族必遭滅頂之災
就這樣,靈族一次次舉族遷移,小心藏匿,又一次次被那些貪得無厭的人找到,被迫交出幼小的忘憂草,眼睜睜看它承受這劇痛和煎熬。
它是忘憂草,可它讓別人忘了憂,自己卻默默承受了一切。
“好慘啊。”滕幼可眼角有些濕潤,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最終還是著了惡靈的道,看到了另一個人深埋心底的隱秘。
這感覺讓她心里發堵,悶悶的,可她還想看下去,生怕驚動惡靈被踢出這個夢境。
忘憂草,忘憂,會是他嗎
無獨有偶,就在滕幼可被拉入夢境的下一秒,忘憂的意識也進到一間小院子里。
院子布置得極為用心,進門左手邊是一片漂亮的花圃,花圃里百花爭艷,是真的在爭,吵得還挺兇,感覺隨時會互相扯頭花。
中間一條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路,右手邊是一片生機盎然的低階聚靈草,它們正歡快吮吸著從井口里散逸的濃郁靈氣。
前方的小木屋占地不大,卻開了很大一扇窗,陽光灑滿房間,看起來愜意舒適。
紫藤蘿垂落屋檐,隨風搖擺,剛剛似乎還沖他吹了聲口哨
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