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滕道君的神識是無差別攻擊,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馬上就可以親眼目睹滄海界正道第一人被一腳踹飛的盛況
更別說,秦道君身后站著的,可是他續娶的道侶,這新人舊人碰面呵呵。
人家滕道君是飛升,又不是隕落,早年不是沒人在背后嘀咕過這狗男人無情,只是隨著這位的境界日益提升,漸漸才沒人胡亂嚼舌根。
敢帶著繼室和繼室所出子女,明目張膽來取正室的寶藏,且看滕道君如何發飆吧
一群活得久的修士在后方幸災樂禍,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秦道君讓親傳弟子去帶秦安回來,一時拿不準這禁制為何如此,莫非找錯了,這是別的哪位飛升大能留下的洞府
他余光掃過臉色不太好看的季夫人,莫名心虛,給長子使了個眼色,“如茂,你去試試看,如果連你都被排斥在外,此處或許并非你娘飛升前所留。”
他自認為這話有理有據,不料才說完,歸寧寺的佛修就用那種看傻子的目光看他,讓他心中一咯噔。
難不成真是滕筠所留只是她一向聰明謹慎,為何連自己的親孫兒都認不出難道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那一縷殘留的神識過于虛弱所致
倒是的確有這個可能,他用目光催促秦如茂,秦如茂沒轍,硬著頭皮上前。
一個“娘”字卡在嗓子眼,他喊不出。
但秦道君在一旁頻繁朝他示意,他沒辦法,總不能還什么都沒做就自己先露怯,只好小聲叫:“娘,是我。”
滕道君那一縷神識在這里蹲守大半年,好不容易等到人來,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看到這么離譜的場面。
誰來告訴她,這個走過來喊娘的二愣子是誰剛才那個被踹飛的又是個什么東西
“管誰叫娘呢,哪來的不知所謂的東西,滾”神識怒喝一聲,又一腳同樣將人踹飛。
秦如茂到底是元嬰修士,沒像秦安飛出湖那么夸張,跟身上一點疼痛相比,此刻最難受的還是丟臉。
他沒想到,這最后一層禁制上居然附有滕道君的神識,這么多年過去,她怎么還沒消散
而最壞的情況出現了,對方一個照面就發現他是個假貨,根本不給他糊弄的機會
秦如茂故作尷尬地看向秦道君,委屈地喊了聲“爹”,一道神識而已,事到如今只能咬死她瘋了傻了,認不出親兒。
秦道君蹙眉,上前幾步沖那禁制低聲道:“阿筠,有什么不滿沖我發脾氣就是,別沖孩子來,這么多人看著呢,如茂如今亦是一峰之主,你這個當娘的怎能隨意踹他”
“誰是他娘,我是你娘還差不多”神識聽出不對勁,立時怒了,“秦正元你是聾是瞎,沒聽到我說話嗎你打哪兒弄個乞丐來隨便認娘,以為我什么阿貓阿狗都會認”
秦安被人扶著回來,聽到這句話面色慘白,也不知疼得還是嚇得,身子晃了晃,隨即一臉難過不解,強撐著走向他爹。
父子倆苦笑著對視一眼,滿臉落寞。
秦如茂的妻子心疼相公和兒子,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婆母心生不滿,兩個女兒也面帶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