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幼可沒否認,“我懷疑他猜到我們一家人和滕道君的關系了,就是不知道他猜到多少。”
以為她爹是多少代的血脈后裔,還是干脆已經知道,他根本不是凡人呢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后者,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這個家的穩定。
陣筆精懂了,原來是這個“看看”,它沒再多話,精準掌控著陣法。
在最后一道劫雷的余威散落下來時,最后一層防御陣恰好到處地隨之破碎,它也趁機回到卡牌里。
裴嘉言拎著一身焦糊、散發著烤魚香氣的龍鯉跳落在地,頭發披散衣衫凌亂,只剩一張臉湊合還能看。
他勾勾唇,傳音滕幼可,“怎么樣,對你看到的還算滿意嗎”
滕幼可嚇一跳,差點以為他聽到自己和陣筆精傳音了,一想不可能,越發覺得這人沒正形兒。
裴嘉言伸手摸摸滕幼可的頭,語氣莫名寵溺,“不用那么防備我,我和你們祖上那位沒仇沒怨,小小年紀精明成這樣,真不讓人省心。”
滕幼可一臉“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的無辜表情,拿了一大袋靈果給龍鯉。
龍鯉一眼看到里面竟然還有好幾顆千年的火龍果,一聲“臥槽”差點激動地喊出口哇哇哇,發達了,它重回龍生巔峰有望,就靠滕家這個小寶貝隔三差五投喂了
“恭喜小可,你現在和我們一樣,都是金丹修士啦”陸少風蹦蹦跶跶跑過來,完全就是只性子跳脫的人形云鹿。
祝青也走過來道賀,順便打量裴嘉言一番,“你也辛苦了,下次換我。”
裴嘉言一挑眉,“她現在就懶成這樣,你還這么寵她,小心她以后就等著咱們幾個,自己一點也不努力了。”
祝青往他一身破衣爛衫上看一眼,“你先以身作則再說。”
陸少風探頭,“那個,我剛剛已經答應小可,幫她渡元嬰劫了,祝兄不如負責化神劫吧”
幸虧他動作快,化神劫一共九九八十一道呢,他們云鹿很嬌氣的,還是讓他們劍修上,劍修扛揍啊
慢一步就要多挨幾十道雷劈的祝青“”
不知道套天地瑞獸的麻袋,會不會遭報應
劫云來時,滿島修士都看到了,大家紛紛有多遠躲多遠,免得被牽連。
然而劫云散去,天不僅沒放晴,反而越發黑壓壓的,島上靈風逐漸發狂般拍打著樹木,大雨傾盆而下,頗有種凄風苦雨之感。
滕屠夫就地取材做了一頂斗笠,先給妻子戴上,抬頭看了眼天色,也顧不上自己被大雨澆頭,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孩子們應該也回去了,咱們快點,免得他們擔心又出來找。”
斗笠下,閻神婆眸色沉沉,“嗯”了一聲。
旁人或許察覺不到,她這個閻君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座島極不對勁,像是被那劫雷擊穿了偽裝,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剛剛劫云一散,整座島仿佛瞬間被拉入地獄,每一寸土地都在往外冒死氣,和白天登島時的迤邐風光截然不同,情況頗為詭異。
她擔心孩子們,有心讓夫君先回船上等,可她不用開口就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會在危險時丟下她,她要是說了實話,他更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