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道君不知是把挨打丟臉的火氣撒在了機器貓身上,還是把對滕筠的嫉妒不服都轉移到了天才長子身上,她此刻瞪著機器貓,就像看自己的仇人。
連陌生人都不如。
“既然你這么說,那你聽好,不管你是誰,我長子裴宴早就死了,天府峰從今往后只有一位少爺,那就是我兒裴卓”
尤道君知道長子一直以來最在乎什么,最渴望什么,他不是想要父母的關心疼愛嗎,那她就偏不給他。
憑什么讓他的人生處處完美,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而裴卓就要被人嘲笑資質差,永遠是哥哥的陪襯
她不服
機器貓沉默少時,輕笑一聲,“你剛才罵我那些話實在太對了,這樣的娘和家人,不要也罷。”
滕幼可走過去,抱起師父摸了摸頭,“裴宴啊,不難過,你還有我們,以后我娘就是你”
“逆徒,閉嘴。”
滕幼可“哦。”
她轉頭朝尤道君微微一笑,“今天之內,清空天府峰,否則我不介意自己動手。”
那一刻,連坐在上位的談宗主都感受到了她笑容里的冷意,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讓她動手,天府峰一脈是不是會就此斷絕。
這一代的天同峰峰主,比當年的滕筠心狠得多。
天同峰指名要走天府峰的消息傳出,泰無宗內一片嘩然,大家都以為宗主會小懲大誡,高抬貴手,沒想到居然來真的。
天府峰在宗門內樹大根深,背靠底蘊深厚的尤家和裴家,再加上各種盤根錯節的親友關系,天同峰那一家子可真敢開口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等著吧,剛才裴卓和他爹已經去裴家搬救兵了,我賭滕家人半日之內滑跪。”
“裴家和陸家、祝家結盟后,連季家、白家和秦家都要退避三舍,再加上一個出了名護短的尤家,那位滕峰主簡直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各峰弟子們眼下全在議論此事,絕大多數人都不看好天同峰這波能如愿,唯獨器峰一個叫張藏的金丹期弟子,不管誰提起這事,他都堅定地站在滕家一邊。
“說了你們也不懂,這是一個男人的直覺,那一家人真的不一般。”
他就是當初最早拿到債款那個弟子,還好心交代滕幼可,萬一被三瘋趕出門,可以到器峰找他尋求收留。
“一年前大家還是同階修士,一年后,我得管滕家三個兒女叫一聲師叔了,這修煉速度,你們還在誰身上見過”
他摸著下巴,一臉深沉地跟一群師兄弟八卦,“看著吧,咱們泰無宗馬上要變天了,來來來,我押一塊紅鐵礦,賭天同峰贏。”
師兄弟們無語地看他一眼,到底不服,紛紛跟著下注。
“我就是覺得不現實,我押天府峰能保住。”“我也押天府峰,裴家如今勢大,一般人輕易不敢惹。”“還有我”
天貴峰議事殿,自打滕幼可給尤道君下了一日之內滾蛋的最后通牒,各峰峰主不僅沒散,反而又來了一群長老。
聰明的長老安靜如雞,自作聰明的跑來勸滕幼可,“你是晚輩,不過是在交流賽上僥幸拿個第一,怎能如此輕狂,還不快跟尤道君賠個禮道個歉,握手言和”
她被坐騎甩出去砸暈逃跑的人質,又被天同峰三瘋拉著一起救人的事跡早就傳遍了,據說跟魔族少主還有些交情,里外里的,想也知道這里頭水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