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當年你父親冤案的真兇。他刑滿釋放又變成新的嫌疑人了。”日暮七璃顯然不可能和松田陣平這樣說。
這并非出于所謂“為你好”的隱瞞,七璃從不認為以欺騙為名的保護是正確的。
她相信松田陣平能夠直面一切問題。
但眼下的情況是,她和松田本來就不在一個組里,貿然聯系很有可能搞得他在那邊辦案子也心情不好;
更何況
如果他是真兇,當然應該讓松田親手把他抓住。
可如果不是,真的會徒增煩惱。
于是日暮七璃給男朋友留下一條簡訊
你那邊案子結束告訴我哦。
而她現在,要去會會嫌疑人了。
問詢室,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正在擦眼淚,“紗織一向聽話乖巧,連我碰她都不樂意,怎么會變成這樣”
悲傷是真的悲傷,但說出來的話讓人本能地感覺不適,連橫溝參悟都皺起眉頭。
這位是平野秀樹,小田紗織的戀人。比她大了八歲。
橫溝重悟沒有理會他潛在的受害者有罪論發言,硬邦邦地問他“前天夜里十二點你在什么地方有誰可以證明”
“我在自己的公寓啊,”他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你們是在懷疑我嗎我是天底下最愛紗織的人啊”
浮夸,實在浮夸。
佐藤懶得理他,語氣更冷,重復橫溝警部的問題“誰能證明你在公寓”
他氣弱三分,“我自己一個人住,沒人能證明,但是我晚上十點才結束組會,導師和同學都可以作證”
小田紗織的死亡時間是前天夜里十二點左右,平野秀樹十點結束組會并不能證明什么。
“你和小田紗織是怎么認識的最后一次見她時你們去了哪里”日暮七璃對于女方才16歲的八歲年齡差著實不敢茍同。
“她和我是同一個高中的,回去看老師時第一次認識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尚且正常,但當他準備回答第二個問題時,眼睛不由自主地亂瞟。
日暮七璃聲音冰冷,幾乎是斷定“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
對著女警官清明的眼神,他沒能支撐太久,“我們已經戀愛一年了,她總拒絕我”
仿佛自己多么有理一樣,橫溝警部拎起他的領子“她才16歲”
懾于警官的威嚴他沒敢將心里那句,“你情我愿的,怎么了”說出來,極力為自己辯白,“我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小事殺她啊”
他們沒有在說什么,留下其他警員繼續調查相關信息。
另一位嫌疑人是內海智幸,他身上有種詭異的矛盾感,少言寡語,沉默時極壓抑,說話時又似乎會克制自己。
“你是如何發現死者的”
“我給營地附近的超市運送冷鏈產品,在中途見到那
個女孩。”他眼眸低垂,沒有被懷疑的憤怒。
前天夜里12點你在哪里
在值夜班,”他停頓一下,“大門口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