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房做什么事兒啊”程亭鈺忍不住咬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質問來。
“等白日的你來了,我再說。”
“那走吧,我就是我,哪分白天黑夜的。”男人抬腳就要往外走,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
溫明蘊瞬間避開,后退好幾步,一副遠離他的模樣。
“你不要想騙我,畢竟是我的枕邊人,你產生了什么變化,我可是清楚得很。總之要白日的你,若是眼前的來了,我也不搭理。這盞燈做得不錯,待會兒我們一起去帳中看啊。”她沖他眨眨眼。
緊接著還仰著頭,沖著虛空輕聲喊道“我等你,白日的那個,你要來哦”
甩下這句話,她便提著蓮花燈施施然離開了,背影婷婷裊裊,透著一股溫柔嫵媚的意思。
一直等女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了,他才收回視線。
“今日誰扮的我,出來。”
明明是很平靜的話,但因為他從牙縫里擠出來,完全聽出了一股狠意。
影十一趴在房梁上把所有話都聽得清清楚楚,此刻聽見主子叫他,差點摔下來,落地的時候也由于滑了一下,身形顯得有些踉蹌。
“怎么回事兒都當了這么多年影衛,武藝還能退步。是不是聽夫人夸你,心里太激動,一時之間把持不住自己了”程亭鈺的聲音發緊。
雖然語氣還是帶著調侃的意味,但是這話說出來,就透著一股酸味兒,活像是來捉奸的。
“主子,屬下該死。”
“就這一句話不解釋一下,這是要默認嗎當初找你來扮演我,不就是看中你長了張嘴,會說話嗎這會兒又變啞巴了”程亭鈺見他就這么幾個字,就閉口不言了,頓時更加生氣了。
影十一只能硬著頭皮道“今日事發突然,屬下一時沒有領會夫人的意思。當時夫人要暈倒,眼看后腦勺要撞到地上,屬下怕她撞到,因此扶手扶住她。之后面對世子夫人的胡攪蠻纏,屬下怕露餡,便也裝作暈倒,為了不讓夫人直接躺在地上,屬下才伸手讓她枕在屬下的胳膊上,屬下對夫人完全沒有非分之想”
他盡自己所能解釋一番,實際上當趴在房梁上,聽到溫明蘊口口聲聲要找白日的程亭鈺時,影十一聽得渾身冒冷汗。
這是什么鬼
夫人果然是猜到了,白天那個沒能在長輩面前,和她共同演戲坑人的,不是程亭鈺本人,而是某個人扮演的。
偏偏她只問了一句,在程亭鈺沒有直接承認的時候,她都不愿意逼問第二次,直接指名道姓要白日的他。
這不僅是對程亭鈺本人的報復,更是對扮演者的反擊。
誰讓白天的時候,她要見他,可是扮演者卻怕當面露餡,和兩個所謂的貼身小廝一起聯手,和她捉迷藏。
“你對夫人沒有非分之想,這意思是夫人主動誘惑你的”程亭鈺瞇起眼睛,語調變得更加幽冷了,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沒有沒有,屬下算什么東西,夫人來誘惑我。”影十一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她為什么看上你,還指名道姓就要白天的我”
程亭鈺這聲質問,活像是被娘子拋棄的怨夫。
“你哪只手扶住她來著,讓我瞧瞧什么樣的手,被稱為寬厚溫暖,能讓夫人驚為天人”
影十一遲疑片刻,還是不敢違背主子的要求,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程亭鈺目光緊迫地盯著他,很好,兩只手都伸出來了。
“剁了吧,留著也沒什么用。”他慢悠悠地道。
影十一當場就從腰間摸出匕首,眼睛都不眨地砍向自己的手腕,對于主子的命令,那就是無條件服從。
“叮”的一聲,匕首被一根銀針彈開。
影衛的武藝自然很好,可是程亭鈺親自出手,哪怕是影衛也不敵他的功力,那把匕首當場飛了出去。
“說一個夫人看中你的理由,我就饒了你這兩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