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況是存心找你的人呢。
可是沒想到,這一切全部脫離了岑芙的理想預期。
糟糕的事一件撞上一件。
睡前,她走到父親的書房。
“爸爸。”她望著忙于工作眉頭皺緊的爸爸,煙灰缸里擠滿了煙頭。
“怎么了。”岑康發沒有抬頭。
岑芙看著父親這個樣子,他最近好像很累,連頭發都白了不少。
她躊躇很久,最后掐緊手心的肉,搖頭“沒事,就是想提醒您早點睡,別熬夜。”
最終什么都沒能說出口。
警車開進學校大門。
穿著校服的學生們成群扒在教務處的窗門外偷聽。
母親,老師,民警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
哪些是冰冷的,哪些是有溫度的。
她已經分辨不清。
她緊緊地攏著被扯壞拉鏈的校服外套,如坐針氈。
我沒有早戀。
他對我動手動腳,他強迫我。
跟他早戀的根本不是我,和余強早戀的人是岑頌宜。
是我姐姐在說謊,是她讓余強干這些事的。
她記得很清楚。
岑頌宜抵達教務處的時候,那一臉茫然的表情。
演技精湛。
“誰余強我不認識啊。”
“你個壞心眼的”母親揪著她的訛耳朵氣不打一處來,當著那么多大人和同學的面怒罵她“早戀還不夠丟人嗎還潑臟水給你姐你良心被狗吃了”
畫面一轉。
昏暗的街角,她被余強堵在巷里面。
喉嚨里的空氣越來越稀少,她要窒息了,眼睛闔上,耳畔他威脅又骯臟的話語清晰落在心底。
你姐說,像你這樣的,被我干死也沒人管。
她勉強睜開一只眼睛,忽然露出一抹淡漠的笑。
是,我是沒人管。
但是我敢死,你敢嗎。
話畢,她從背后包里抽出水果刀,反握,刺向他的手和自己的脖子。
余強眼疾手快,迅速放手。
鋒利的白刃狠狠地刺進了岑芙自己纖細的脖頸,鮮血撲哧滋了出來。
痛,蝕骨的痛。
整個喉管都被刺穿。
血漫進了眼眶,她整個人倒進血泊中。
轟
岑芙猛地睜開眼,看見眼前是自己臥室上空的天花板時嚇得坐起身,用被子使勁圍住自己的脖子,嚇得渾身出冷汗。
嘴唇情不自禁地在發抖,她鼻頭聳了幾下,溢出幾聲細小的哭腔。
誰來幫幫她。
她好害怕。
報警是下下策。
余強沒有任何犯罪事實,就算因為尾隨她被舉報,也不過是給些治安處罰。
而且會驚動全家人。
經過上次,她對父母的態度已經不能再了解。
她只會成為那個就會添亂惹煩的人。
岑芙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形單影薄,任誰都能來踩一腳。
她憑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拼呢,她想好好活著,不想被這種爛人影響了一生。
可是怎么辦呢。
岑芙縮在床角,背靠著墻,方才的噩夢還環繞著她,眼眶又酸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