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緊的拳錘在床上,她被逼的快要發瘋。
黔驢技窮之時,岑芙的腦海里閃出前幾天纖纖發語音說的那堆話。
隨后,眼前出現了一抹身影。
細長的眼睫緩緩抬起,岑芙的眼眸映上了窗外的月光。
一個足夠強大的人。
足夠強大,令人畏懼,后背殷實的人。
可是
還完錢,咱倆就這么算了。
岑芙剛抬起的眼睫又垂了下去,暗淡起來。
一側的窗簾微微鼓動。
許硯談那砂礫細膩,低沉悅耳的嗓音隨風而來。
“不行。”
“我就看上你了。”
過了幾秒,她倏地拿出手機打開和許硯談的聊天框,反反復復去看他最后發給自己的那兩條文字。
把錢還完,咱倆就這么算了。
我對熱臉貼冷屁股沒興趣。
“我對熱臉貼冷屁股沒興趣”岑芙小聲復述,一點點試圖從沒有溫度的文字里挖掘細節“熱臉”
手機在她出神之時自動息屏,岑芙深思沉吟許久。
最終,她眼里劃過一抹鋒利的光,做下某個大膽又冒險的決定。
她想試試。
許硯談的“在意”,還能不能剩下幾分。
被你欺負這么多次,你也讓我利用一次吧。
許硯談。
三天后。
蒼蠅穿梭在鬧市的陣陣油煙中,一圈一圈飛,落在岑芙面前這盤燒烤的塑料盤子邊緣。
烏黑的蒼蠅輕飄飄落在那兒,搓著觸角,綠豆似的眼似乎在盯著咫尺之外冒著油光的烤蔬菜和烤肉串。
她一個人坐在大排檔里,也不怎么吃東西,偶爾小心地左顧右盼。
似乎在等什么。
下一刻。
砰
綠琉璃色的雪花啤酒瓶磕在她手邊的桌子上。
來了。
岑芙輕飄飄抬頭,對上面前這個男生的眼睛。
捏著竹簽子的纖細手指在暗處一點。
余強早就盯上岑芙了,她那么小一個人兒,穿著件騷純的白裙子往那兒一坐,怎么可能不惹眼。
高中時候他幾次三番沒得手,這妞就成了一提起就心癢癢的癮根子。
上次在商場里人多眼雜,他又被人發現,這才不得不作罷,老實幾天。
沒想到,人竟然白白送上門來了。
冷不丁讓他碰到,瞧見岑芙這張又純又嫩的臉,被忘卻的,遲遲得不到手的再次被激起。
這片鬧市是他的地盤,他常年活動在這一片。
在他熟悉的領域里,她還能跑
“有事”岑芙掃了一眼他手里的啤酒,十分冷靜。
“一個人吃飯不悶騰”余強順勢坐下,直接用牙把啤酒瓶起開,灌了一口,放在她手邊,流里流氣的“畢業這么久,也不說跟老同學們聚聚。”
同時,他也想起自己在她手里吃的癟。
當初就是被她這張臉騙了。
他那小眼睛里陰冷昭然,咬牙切齒“岑芙,我可是想著你呢。”
“記不記得上次我說的,你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不然你跑不了。”
店里面就坐著余強的兄弟們,周圍盡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岑芙仿若陷入了一個毫無安全性的環境里,她感知到有很多雙眼睛集中在自己背后。
那些不堪回首的,夢魘不斷的回憶再次沖擊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