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因為組織賭博,開地下賭場,涉事金額不小呢。”她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余強在別的城市偷偷做這事這么多年都沒被發現,這一下子就被告發了而且證據確鑿。”
“你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想。”纖纖看著岑芙,鮮少露出了皺眉的表情“不覺得有點后背發涼了嗎”
這確實有些細思極恐,可岑芙是多少了解許硯談的人。
這兩件事撞得這么湊巧,一看就是他的手筆。
太有許硯談的做事風格。
用最正義的方式,解決掉惹到他的人,達到略顯邪私的目的。
可是
如果真的是為她解決余強。
岑芙下壓眉頭,開始不懂了。
許硯談只要去揭發余強的犯罪事實就足夠,完全沒必要親手去打那個架。
他明明是那種做事不臟自己手的人。
余強被警察控制,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危險。
可岑芙聽完卻一點也不輕松,心像是被什么壓著一樣。
反反復復的。
只有他被打傷這一個訊息在叫囂。
晚上。
香草和橡木香氣交織纏綿,琥珀色的輕泥煤味威士忌在剔透的矮杯里搖晃。
酒液浸潤了他形狀好看的下唇,一口清冽甘味順著喉嚨直下。
許硯談淡抿了口酒,突出的喉結微微滾動。
毫秒之后,威士忌尾調的醇厚撲來,在味蕾中編織出一種奇異的平衡。
酒吧私人包間里,他所坐的開放式吧臺正對面鋪著一塊投影儀幕布。
正在播放頗有年代感的電影。
他垂著眸子在看,細密的眼睫遮了近半情緒。
胖猴坐在他旁邊,湊近打量著他側臉上這一塊擦傷嘖嘖出聲,“瞧瞧,瞧瞧。”
許硯談偏眼,無聲瞥他。
“哥們兒,我可有年頭沒看見過你揍人了。”胖猴賊笑,逮著個機會就可勁嘲諷:“不知道的以為你金盆洗手了呢。”
“不該啊,他又沒什么能耐,你這傷受得邪門。”
雖然他昨晚也在場,不過他和許硯談向來如此,兄弟之間說要揍誰那就是不問理由得跟著上,有什么打完再說。
“你啥情況,那人怎么你了。”胖猴想起余強那小嘍啰,突然想起那天他護在身后的女孩,把岑芙那張眼熟的臉在腦子里對了對身份。
胖猴一拍腦子,直接臥槽出聲,“大哥你他媽不會吧”
許硯談被他這一嗓子吵到耳根,手指撫摸著琉璃杯壁的動作不耐停住,輕飄飄甩了句:“狗叫什么。”
“畜生啊許硯談。”胖猴指著他,想起許硯談扛著人家妹妹跑的場景,“那不是頌宜美女的妹妹嗎你丫這么貪婪啊”
“姐妹倆你都”話沒說完,胖猴的嘴被許硯談偏頭過來這一記眼刀封住了。
許硯談沖門口的方向歪了歪頭,漫不經心道:“再說屁話就給我滾外面兒去。”
胖猴傻眼了,癱坐在椅子上,“你什么時候看上的不對啊,明明姐姐更漂亮啊你什么眼光啊。”
許硯談自喉嚨輕哼一聲,用濃稠的眼神玩弄著杯子里剩下的清澈酒液,笑而不語。
電影中雨幕里的男女主正在深情對望,訴說著彼此的情意。
許硯談擺著毫無情緒的臉,剩下那一口醺香遲遲沒喝,斂著視線出神,沉吟不語。
暗光照在他輪廓立體的側臉上。
在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呈暗紅色的擦傷略顯突兀,可這一抹意外之筆卻成了他身骨野性的釋放口。
宛如一個為視己之物撕斗搏殺的狼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