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談的車停在比較靠外面的位置,高聳的照明燈打在這片區域,自上的白光投射下來,給冬天又鋪上幾分蒼。
北方冬日,無風的夜里,如果讓岑芙一定要形容此刻的體感。
大概會覺得今天的崇京氣候,像全麥的生吐司吧。
撕扯起來綿密,細細咀嚼又會品味出粗糙,最后是不膩的純麥甜味。
許硯談倚在車前,杵在那兒身形頎長,光打下來分明了五官的棱角交界,像是雕塑那么養眼。
無風的冬天,很容易給人一種靜止感。
于是他指間夾著的裊裊飄升的白煙,就格外生動。
岑芙稍稍皺眉。
他最近應該很累。
因為許硯談已經戒煙很久了,據他所說五年前剛認識的時候實際上就很少抽,后來搞學術,上班,也都是很累需要提神的時候才把煙摸出來。
正想著這里,遠處捏著煙的男人有感應似的偏頭望了過來。
周遭燈光是白色的,就襯著他那眼眸如寒冷的清月。
只有岑芙這樣知曉他底細的捕月人才不會被他這股氣場冷不丁鎮到。
對上他視線的時候,岑芙很是得體地單手牽起裙擺,右腳后撤屈膝,像模像樣地作出了一個公主禮,還加了些調皮。
逗他放松。
許硯談也確實笑了,他隨手把剩下的煙頭扔進車蓋上還剩了一口咖啡的杯子里。
“公主殿下今夜格外美麗。”
舉手投足間,扮演了一位違背對婦人紳士的誓約的騎士,對尊貴的公主展現占有,泄露作為蠻野男人的壞勁。
隔著些距離,冬日的冷風卻絲毫無法削弱許硯談這話的灼熱。
岑芙耳根子有些癢,踏著高跟鞋的節奏走向他,笑眼盈盈的“等久了”
許硯談抬起手臂,在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很自然地攬過她的腰肢,半抱著,“等死在這兒都愿意。”
“不正經。”岑芙忍俊不禁。
許硯談垂眸掃了一眼她今天的裝扮,展開的眉眼記載著他的滿意“挺漂亮。”
岑芙今天身上穿著的這身半禮半休閑的青藍色套裙是許硯談拿到家里的,她自己又配了鞋子和飾品。
裙子的質地偏絲質,當下在他掌中柔柔滑滑,宛如她的肌膚。
岑芙踮起腳來,聞了聞。
“有煙味兒。”許硯談捏住她的鼻子不讓她再湊近,知道她不喜歡煙味。
因為從小她的臥室就偶爾會被用來當成電話間,岑康發打電話時愛抽煙的習慣,讓岑芙的閨房有揮不干凈煙味,也忍受了很多年。
“有薄荷味,不難聞。”岑芙看見他抽煙,卻沒有露出不悅的情緒,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嘴唇“知道你累,但是有沒有除了抽煙也能放松的辦法”
“吸煙對身體不好。”她擔心的是這個。
許硯談靜靜睨著她,片刻,“有啊。”
他的目光沒有集中在她眼里,而是偏下,又燒著,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渴求。
岑芙已經知曉答案,他想要什么她便給什么,不拖沓忸怩。
她摟住許硯談脖頸,貼近他胸膛的瞬間讓他低下頭來,把自己的嘴唇貼上去。
這下從不沾煙的她,倒也嘗到了幾分煙草的滋味。
即使現在親吻對二人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每當她感受到兩人相貼的臉頰,濡濕到一塊兒的唇瓣和舌尖,依舊會全盤接收到許硯談給她的那股刺激和酥快。
一點就著,燒得燎原。
這就是他們親密時的最佳描述,不親還好,一親就不可收拾。
這也是為什么車上成為他們的次臥。
因為根本等不到回去。
親到快缺氧了,岑芙及時打住,畢竟還在外面這露天停車場隨時都有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