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他的側臉,喘息著抬起蕩漾的煙波,給他下指令“今天不許來你必須好好睡一晚覺。”
人又不是鐵做的,一直這么累怎么可以。
許硯談本來就是耍無賴的,一聽她這么說,直接靠在她頸窩處,十分不滿地壓低聲音“不做怎么睡。”
岑芙臊得耳后散熱,打他的肩膀,“流氓,就該累死你。”
“行啊。”
他笑。
“讓我累死在你身上。”
“”
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車里播放著歌單,岑芙本來想瞇一會兒,而后想起了什么,左看看右看看,跟開著車的許硯談提議“回頭你抽空陪我看看車吧。”
“我想置輛車。”她說“總讓你這么接送總歸有不方便的時候。”
許硯談從沒覺得麻煩,而她也沒有覺得叨擾。
只不過兩人都有車,等到時候總歸是多一個選項。
許硯談目視前方,對她想自己開車出勤的想法沒有作出任何反對“車倒不用買。”
他屈指敲了敲大g的方向盤,“這車停車位旁邊那兩輛車你看見沒。”
岑芙回憶“一輛白色越野,一輛銀色的跑車”
“嗯,都是我的。”許硯談繼續說“回頭挑一輛開。”
“哦”岑芙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卻還是說“可我還是想自己買一輛。”
許硯談怎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無奈,扯了扯唇線,半笑不笑噎她一句“倔勁兒的。”
“我是覺得家里這么多車,你再買,沒必要。”
“上班就開那輛白的吧,油錢保養錢你出,車給你開。”
岑芙聽著他說的這些,也確實有理,畢竟錢要花在刀刃上,車子這東西就是個交通工具,她也沒必要太固執己見。
畢竟現在許硯談對她而言,是可以全副依賴的人。
她點頭,答應下來“那就這樣。”
隔天就是跨年夜。
許硯談確實聽她的話,典禮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兩人洗漱完就休息了。
不過,岑芙倒是有些后悔。
就不該讓這個人休息太好了,前一夜儲存的精力,最后全在跨年夜撒在她身上了。
從許硯談定了家附近的餐廳吃跨年餐的時候,岑芙就已經接收到了今夜的邀請和暗示。
任何節日都能成為他蓄謀胡來的借口。
分開和積攢五年的賬目,他真是在一筆筆跟她好好清算討要。
天地之間有時不能靠高低來判斷地位。
就像人們總以為天空浩瀚,當天空騰躍的時候,下方沉穩的大地看似被凌駕著,實際上。
大地那粗糙的指腹,控制著天空腰部的云團,也控制著天的一切情緒。
許硯談一句“樓上雅間兒就坐”,釀成了昨晚的胡鬧。
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嘗試,但混沌之間,岑芙一低頭,看見他灼灼烈烈的眼眸。
他明明是愜意地仰視著她,精神上,已經將她壓控在底了。
就連這場戲劇最高點的橋段,什么時候演,什么時候來,都是他一手執導。
許硯談的一個伸手,找準,摁下。
窗外跨年倒計時的煙花在夜空綻開。
岑芙的跨年夜轟然間結束。
脖頸間圍著的圍巾抵擋著寒風,實際上里面的皮膚早已因為難以控制的回憶回味沁出一層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