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沁著血,點綴在如玉的臉頰上,極為顯眼,白玉微瑕,卻又不自覺的勾著人的視線。
強撐著的冷淡禁欲被打碎,額發也狼狽的落下了幾縷,凌亂搭在金絲眼鏡鏡框上。
沒有了來時的冷靜整潔,黑色的額發狼狽的貼在光潔玉白的的額頭上,越發襯的青年面如白玉。
青年冷白的唇緊抿著,透過鏡片,能清楚看見他狹長的眼角帶上了幾絲緋紅虛弱,即使如此,他依舊在竭力鎮定,挺直背脊。
禁欲冷漠中隱隱含著幾分迫不得已的脆弱。
讓樓槐莫名想起他曾經在冬雪枝頭看見的紅梅,帶著艷麗灼人,攫人眼球的美,那是一種靈魂的悸動,看上一眼,就令人震顫而憐惜,
葉清寒面無表情的用力拭去側臉的血。
修長白玉的指尖沁潤上了灼人的殷紅。
樓槐眼神奇異,逐漸深沉,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為什么顧妄笙的侄子會喜歡上面前的這個人了,原來褪去了冷漠到近乎面癱的面具后,對面的青年美的驚人。
就好像在發光一樣
他甚至想替對面的人拭去傷口。
樓槐捻了捻手指,他高大的身體倚著后面的辦公桌,眼神始終落在葉清寒的身上,帶著葉清寒看不懂的神色,聲音中帶著笑意,
“葉先生,我有了個新主意。”
葉清寒抬起眼,殷紅的傷口極為奪目,樓槐總是忍不住去看,
“不如這樣,唐氏的股份我可以不要,一億兩千萬,我也不要,我可以免費幫葉先生鏟除掉對手,還能讓黑水做你的幕后支撐,讓你一輩子都安安心心穩坐唐氏總裁的位置上。”
樓槐說的越多,葉清寒就越警惕。
他可是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的,往往免費的才是最貴的,葉清寒瞇著眼,警惕地盯著對面的人,
“你憑什么幫我”
樓槐深藍色的眼中帶著笑意,他深深盯著葉清寒,
“只要葉先生答應我一個條件。”
葉清寒眼神詢問,樓槐沙啞磁性的聲音不疾不徐,
“當我的情人”
葉清寒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他瞪大了眼,懷疑自己是不是酒意上來,聽錯了,
“什么”
“你沒聽錯,”樓槐低沉磁性的聲音又重復了一遍,“當我的情人,我可以保證你永遠安穩的坐在你想要的位置上。”
葉清寒只覺得面前的男人是在羞辱自己。
疼痛讓酒意消散了些,也讓葉清寒恢復了微醺的神智,帶著些許水霧的眼重新變得冰冷,他略帶警告的盯著樓槐,眉宇間冷意幾乎將人凍結。
“開什么玩笑。”
葉清寒氣勢冷漠,“如果你是想找人玩這種游戲,那找錯人了,我對這并不感興趣,你還是找別人吧。”
不管是羞辱,還是真的不尊重他,將他當成可以做這種交易的人,葉清寒都覺得反感。
“是我的條件開的還不夠好嗎”
樓槐想了一下,“只要葉先生愿意,提出什么條件都可以,黑水的人葉先生也可以隨意調動,我可以給你和我同等的權利。”
語氣聽著還挺真誠。
葉清寒的氣息卻越發冷凝,
他不知道這位老板是發了什么瘋,也不覺得自己的魅力能大到讓這位老板付出這么多。
葉清寒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也許是因為男人本就葷素不忌,如今是將他當成和其他人一樣的獵艷對象了。
葉清寒面無表情,臉板的愈發面癱,語氣冷漠。
“不用了。”
“真的不考慮考慮”
樓槐看著對面冷意凝結,眼底壓抑著憤怒的青年,搖曳的怒火讓青年的面容看起來更加生動。
就是金絲眼鏡有些礙眼。
葉清寒神情寒意森然,他巡視了一圈,房間內的其他人像是沒聽見樓槐的話一樣,依舊恭敬的低著頭,貼著墻當著背景板。
但葉清寒知道,這些人隱隱在保護著男人。
不用保護,葉清寒也無法真的對男人做什么。